男人眼眸锁住明舒,似笑非笑地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许启侧了下肩膀,把明舒护在身后,程宴洲单手插兜,盯着,气势压人。
还是许启主动伸手,客气道:“你好…”他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对方。
男人上颚绷直,“程宴洲。”
许启跟他握了下手,胳膊莫名一重,“抱歉,可能我女朋友下意识地没跟我说,也有可能是我忘了。”
程宴洲容瞳孔里藏起的克制略显不善,“什么?时候的事?都没来得及祝贺。”
许启愣了下,熏旋即看向明舒。
女人亲切地挑了下眉,许启受到鼓励,“刚在一起不久,主要是感情?到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程宴洲嗓音里刺着棱角,“具体到哪一天都不记得,以后不过纪念日?”
他滴水不漏地点着对方,许启说:“昨天。”
程宴洲蓦地笑了。
他说呢,该来的不来,原来是忙着跟别人谈情?说爱。
许启只觉得男人顷刻喜怒难辨,露出的脖颈下面都隐隐泛出了红色的血性。
明舒适时站出,“不早了。”
许启接腔:“是啊,要不我送送你吧,程先生。”
程宴洲沉声:“不用了。”
许启想了想,“那要不,明舒你送送他?”
女人柔柔道:“也好。”
她温婉乖巧,像极了当时跟他在一起的样子,永远娇媚动人,尤其是抱着自己仰头时,从下颌轮廓到颈肩线优雅得让人心甘情?愿得吻上去。
程宴洲眼尾埋下殷红,“送什么??我认路。”
许启客气道:“差点忘了你是她助理了。”
程宴洲睨着明舒,“要送我?”
女人微笑,“送吧。”
程宴洲倒是不拒绝了,许启却多看了他一眼。
楼道里的灯只比起外面的月光亮不了多少。一男一女的阴影在墙壁上经过几轮的打转,明暗交错,最后停在一楼的平地上。
明舒送到,眼看要走,程宴洲指尖捏着她的迫不及待,冷不丁地问:“确定了?”
女人微微弯下脑袋,“是啊。”
程宴洲气极反笑,抽出一只烟,点上。火光一簇后,青烟缭绕,衬得男人更加看不透,“他有个从大学起时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
男人甩了下手,烟头上的火星子跌地沦为地面上不见光的一点。“不介意?”
明舒眯眼,暗含警告。
程宴洲掸着烟,冷笑道:“没有叫人去查他,我自己从网上找的。”
他的技术一向厉害,许启摆明了越不过他这道坎。
女人吐气如兰:“谁年轻时还没个风花雪月,都过去了。”
“是吗?”
“感情?这种事不进则退,不正常吗?”
年轻人在一起,美满幸福,过个三年五年还走不到婚姻,这时候,不是两个人携手往前,就是分道扬镳。许启和他的前女友也大概如此,除了情?爱,人还有事业的追求。
一个人等不了,那只好说再见了。
程宴洲娟狂,“不进则退?”说着,他走向明舒,“那我都进了那么多步,你怎么不能可怜可怜我?”
明舒放下手臂,往回走,“我已经有人了。”
男人咬着烟,“我也不介意当个男小三。”
明舒眉心一跳,勉强施舍程宴洲一抹余光,“我还想跟他好好发?展,别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男人徒手掐灭烟头,心口疼得难受。
楼道里,女人的脚步声越捞越远,只留下回音。程宴洲单手捂了下眼睛,抬头,死死地克制着。
明舒回到公寓时,许启还站在餐桌前,他大方地说:“我刚刚点了外?卖,要不要一起吃?”
女人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好啊,那谢谢了。”
明舒喝了杯水,许启谦和地笑了下:“你们说完了。”
女人反问:“难不成要待到明天早上?”
许启说:“那我们再聊聊以后的事?”
明舒支着下巴,“可以。”
夜过了大半,从阳台的角度望近,客厅的灯亮了许久,程宴洲侥幸被杀死在光灭的刹那,许启没有下来,而明舒却睡下了。
当晚,顾泽承搂着自家老婆正好眠,手机响起。阮西棠踹了一脚男人,顾泽承轻拍着她的背哄着,捞过手机一看,得趣地挑了下眉。
阮西棠蹭了蹭他的胸膛,顾泽承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外面,顾泽承没好气地按着太阳穴,“程宴洲,你要不要这么?欠?”
邵齐珩也低吼着:“活该你追不到老婆。”萧瑜趴在他怀里,一双眸子春色潋滟眨了眨,男人一把抱紧她。
顾泽承赶着回去睡觉,“说吧。”
程宴洲倚着杆子,阴恻恻地问:“怎么撬别人的墙角?”
顾泽承:“哈?!”
邵齐珩在床上坐起,“你说真的?”
下一秒,顾泽承狠狠:“靠—是我想的那样?”
程宴洲把玩着打火机,眼里火光跳动,燃着深渊的凝重,“会不会?”
顾泽承彻底清醒了,“不是,你这不道德啊…”
邵齐珩垂眸看了眼自家老婆,“我也没做过啊。”
程宴洲自嘲:“真他妈疯了。”
顾泽承:“…那撬吧,反正你也不要脸了。”
邵齐珩:“只要不结婚,都…”
萧瑜抬头,慢悠悠道:“结婚也可以。”
男人后背一凉,连忙挂了手机:“不行啊,老婆。”
顾泽承问:“他们…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