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蔚儿惊住。
她今天还到舞团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套明舒的话,可谁知道听到了那么一句,轻巧到近乎于冷血。
方蔚儿刺道:“他真可怜。”
明舒掀眸,“你不如先可怜你自己吧。”她抬手不客气地推开方蔚儿,末了还掸了掸指尖。
方蔚儿皱着眉头,一时间不明白她是在替程宴洲辩驳,又或者是纯属在奚落自己,但两者都不妨碍她发火。
尤其是明舒一把揭了她的脸面,重重地踩在地上。
方蔚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纪双莞及时冒头,护住明舒,“干嘛,要打架?”
方蔚儿不服气地看着明舒,“你敢不敢和我来一次公平的竞争。”
女人红唇轻启“不敢的好像从来不是我。”
“你…”方蔚儿沉住气,“那好,等我的脚好了我们大可以堂堂正正地比一场。”
纪双莞叉腰,“多新鲜呐!”
“要人暂时放你一马,直接说啊!”
方蔚儿:“你闭嘴!”
纪双莞甩了下头发,“切!”
明舒认真地说:“也?行。”
方蔚儿后面准备一大堆说辞顿时卡在喉咙里,堵得她难受。
她顺了口气,连忙问:“你没骗我?”
“你要知道,那个位置不是我输给你的。”明舒睨着她,“而是我不得已放弃后,被你上赶着捡漏顺走的。”
女人嗓音柔柔的,却能生刺,“放心,我不会。”
方蔚儿差点绷不住,还是她的经纪人慌里慌张地出面把人给劝回去的。
纪双莞更是趁机又损了她一番。
方蔚儿丢下一句:“我就看着你是不是真的不管程宴洲的死活。”
纪双莞翻了个白眼回她。
表面上的气势不能输,但纪双莞自己也?不是很肯定,以至于练舞房只剩下她跟明舒时,女人挪了张椅子坐着,鼓着小嘴打量起人。
明舒下意识地摸了下脸,“怎么了?”
纪双莞苦恼,枕着下巴说:“觉得你今天挺能呛人的?”
许是难得听到这样的形容,女人多看了眼对方。
纪双莞补充:“就你刚刚跟方蔚儿的那些话好犀利啊。”
她挠挠头,“一看她就惹足了你。”
明舒安静了下,说:“可能吧。”
方蔚儿见她起身,八卦地追问:“那你会去警察局吗?”
“再?说吧。”
之所以是再说,是因为明舒要去一趟古玩店。
先前约好要给江敬买份看得上眼的礼物,明舒为此特地去联系了一位资深的古玩店家,拜托他帮忙留意一些有趣的东西。
正巧,最近店里淘来了一批品质上乘的雕刻品,明舒决定抓紧时间去看看,怕自己看上的成品被别人抢先挑走了。
明舒找的那家古玩店坐落在老街上,闹中取静,自成一格,里面也是别有洞天。
纪双莞跟着明舒粗粗转了一圈,各色有趣的物件摆在架子上,让人看得心痒痒,但价格也是真心贵。
不怪店里的常客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
明舒跟老板交流一番后要了个木雕镂空的小挂件,店家给她挑了张水墨风的纸张包装起来。女人支着下巴,静静欣赏着。
沈攸从小仓库里灰头土脸地回来,老板看她一眼,“找到了?”
沈攸郁闷地拄着柜台,“没有啊。”
“那你完了。”
沈攸:“他才不敢把我怎么样。”
老板耸了耸肩。
沈攸的注意力早放在一旁的女人身上,“明舒?”
对方伸手,指尖挥了挥,“沈小姐。”
沈攸一双狐狸眼招摇着活泼可爱,“巧啊。”
她往后瞧了下,“程宴洲没跟着你?”
随后又反应道:“哦,他还在里面吧…”
明舒跳了下眼皮,“你知道?”
沈攸甩甩手,不太好意思地说:“他不要程家,反而去给别人当助理的事?在圈子里传开了,我也?是听闻聘跟我透露的…”
明舒张了张唇:“应该不是很好听?”
“是啊。”沈攸指尖放在桌上随性地点着,爽快地说:“说真的,能让程宴洲丢尽颜面的人估计也只有你了。”
“过奖。”
沈攸:“我得走了。”
老板叫她,“要是找不到,也?别躲我这?儿。”
沈攸:“……”
明舒接过包装精美的礼品盒,跟老板说了声:“谢谢。”
老板干起自己手上的活,笑道:“不客气,记得以后有空的话常来光顾。”
他低下头,握着小螺丝把机械上的一个零件挑出。
纪双莞围着新奇的小东西看花了眼,明舒趁着当下的空档,转而盯起了老板的手工活。
老板擦了擦机械内部,“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