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已经看到上层空间里还是内嵌着层层叠叠一人多高的藏书阁,心想你一个人累死也看不完,本来不想说,听余情问起,才不情愿的答复:“还有好多。”
余情这几天在书城里支了一张行军床,也不把自己当千金小姐惯着,晚上已经睡在了书城,基本昼夜不停,只不过堪堪翻看了书城第四楼的一半不到。
她不愿意遗漏任何机会,纵身一跃,也翻身上了第四层——果然下边看是挑空的屋顶被层层书海阻隔了视线,而上去才看到浩浩汤汤,藏书无数。
凌安之和余情挺腰蹲立在第四层书架上,举目四望,都有些震惊,有一种两只瓢虫趴在霸王花上的感觉——太渺小了。
余情人小志气大,她在袖子里掏出蜡烛点上——这几天随身不知道带了多少蜡烛,要不晚上没法干活,手背蹭了蹭微微翘起的嘴唇,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始从一个点开始,站稳了继续翻。
凌安之心道这么找下去简直是大海捞针蚍蜉撼树,关键是还不知道有没有,帮着想办法:“要不弄几队番俄识字的俘虏,让他们帮着看,先筛选出有可疑内容的,之后你再甄选,至少快很多。”
余情摸了摸耳朵:“我前几天也想让你这么帮我,不过番俄的俘虏要是不说真话吗?那不是误事吗?”
凌安之歪歪嘴角一个冷笑:“我有的是手段让他们说真话。”
对付俘虏他经验丰富,方法多了。
余情就喜欢看凌安之坏坏的样子,她伸伸舌头笑了,暂时把书放下凑到了凌安之的身边,“把手给我看看。”
凌安之感觉话题转变太快,莫名其妙的摊开双手问道:“爪子有什么好看的?”
余情把凌安之的长手抓住翻来覆去的反复观摩,手指长长的,骨节硬的像铁,掌心指腹指尖遍生老茧,捏都捏不动。
她抬头眨着乌溜溜的眼睛说道:“这手还是挺好看的,不过我还是想看看,把大楚百年来兵祸不断的西北打出一片太平天下将军的手,是长什么样的。”
凌安之一愣,接着宠溺的捏了一下余情的鼻子:“你不是借着拍我的马屁占我便宜吧?”
“…”
“三哥,能和我在四楼藏书阁转一圈吗?我看着四处黑乎乎,怪吓人的,正好你还看得见。”
余情也不放手,直接拉着他的手直奔一堵书墙,一边说道:“我刚才上来就看到这面墙很古怪,和我们家在太原藏宝阁的暗室很像,看着就像有什么机关的样子。”
余情说这话,就双手用力开始推这面大书架,凌安之预感到不太对劲,一句“别碰”刚出嘴边,手欠的余情就好像吃了大力丸一样,把整面书墙推的“咔咔”作响——瞬间万箭齐发。
余情也是练武之人,奈何随身没带武器,条件反射似的往凌安之身上一挡——
凌安之一手搂住她侧身连错几步,掏出随身的吟雪剑格挡出道道寒光:“你是乌鸦变的吗?!”
终于见到比他还手欠的人了。
弓箭虽然力度不小,不过箭头均已经生锈,箭尾有一些也已经破损,看上去这些机关就已经有些年头了,射了一阵子,咔的一声响,好像机关被卡住了,射不动了。
两个人脸对脸,呼吸之声相闻,凌安之一副看闯祸精的眼神,看的余情又低下头来,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小机关,没事。”
余情马上蹬鼻子上脸:“三哥,那能带我进去看看吗?”
“…”就不能惯着。
内室宽敞,里边所有的东西可能俱有一些历史意义,比如多年的铠甲,沙皇题过的字画,高僧的肉身舍利子等等。
不过这些余情完全不感兴趣,她把供在琉璃罩子里的孤本古书、和天降的宝石全让凌安之搬了下来——这回她不敢四处乱碰了。
“这些东西放的这么隐蔽,还有机关保护着,肯定很珍贵,我先拿回去慢慢研究。”
余情看着摞了一人多高的书籍,又想起来什么的说道:“三哥,明天你派几队车马来,我们把这些书全部搬回到北疆都护府去好不好?”
凌安之无可奈何:“你是不是还想搬回到太原去啊?”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怎么看都会有漏网之鱼,不如全都搬走回去组织人员慢慢研究。
她不只要搬回太原,还要全部复印了拓本在兰州也备一份。
作者有话要说:小色鬼:这手还挺好看的。
感恩点开,感恩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