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好两辈子的初吻,都交代在这了。
再分开时,额头相触,目光缱绻。
“你若是喜欢做生意,我不会阻拦,甚至可以教你更多;若你累了,我也能帮你。假如你在京城住腻了,我可以陪你去游历,左右我只是个闲散王爷,每日有大把的时间供你挥霍。我不会强迫你留在王府,我知道再多的规矩都困不住你,恰好我也喜欢自由自在的你。”
初好的眼眶慢慢湿润。
贺阑温柔地吻掉她的泪水,语气轻柔地说着。
“只要带上我,别留我一个人。”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了她的泪点,话音刚落,她便开始哭个不停。
边哭还边解释:“我从小就不爱哭,这是个意外呜呜呜。”
“你犯规,说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你讨厌!”
“嗯,我讨厌。”贺阑无奈地哄着,将她的泪水温柔地拭去。
哄了半晌,终于止了哭声。
“那……可愿意?答应我吧?”
贺阑从来没有想要过什么,他的人生里只有责任二字,可现如今却不同了。
她肿着眼泡,紧攥着他的衣领,鼻音浓重,“那你骗我钱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还是惦记着她的小银子。
贺阑早有准备,拍了拍手,门被打开,乌泱泱进来一帮人,抬着十几个箱子,哐哐都堆在地上,没一会功夫,屋子被塞得满满当当。
???
贺阑松开人,走过去,亲自一箱一箱打开。
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还有几箱金子。
!!!
“这里一半是从你那里赚的钱,我一两银子都没动,都在这里了,原数奉还。另外一半,是定金。”
什么定金?自然是承诺嫁给他的定金。
“商人重诺,希望姑娘莫要食言。”
“……”
初好的眼睛闪着光,小跑着扑过来,趴在箱子上爱抚白花花的银锭子,贺阑抱着肩在一旁看着,捂住额头,无奈笑着。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被救的江湖郎中站在下首,神态自若地任由初好围着他打量。
“在下蒋忠,拜见贵人。”他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叩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蒋忠?嗯……”这名字颇为耳熟。
贺阑面无波澜,坐在罗汉床上淡淡看着。
想起来了!
初好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再回神时,贺阑与那郎中一问一答已经说了好一会。
郎中正在向贺阑极力推荐自己,毕竟他再也不想露宿街头吃不饱肚子了。
除了一些常见的病症,他还宣称自己可以救治疑难杂症,甚至包括传染性极强的病症也可以治愈。
“天花、鼠疫、肺痨,在下都能诊治。”郎中洋洋得意。
贺阑凝神听着,神色逐渐认真。
就连他身边的神医都不能打这样的保票。
郎中滔滔不绝夸耀着自己,他有把握能把这位贵人镇住,嘴里冒出了好多贺阑闻所未闻的词汇。
初好越听越耳熟,不禁打断道:“郎中先生的名字可是源于健胃消食片?”
蒋忠:…………
见他神色尴尬,初好惊喜万分!
老乡啊!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只不过……
我的同胞!你怎么混成了这个鬼样子啊!
贺阑见她还有要碰那个男子的趋势,脸色不善,“初好,过来。”
“哎好等一下哈!”头也没回,随口敷衍道。
贺阑:……头疼。
初好还想继续确认自己的猜测,但又不好明说,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能和一个学医的对上什么暗号,想了半天,也只记得那个了——
她小心翼翼道:“给我来一盒头孢?”
蒋忠:“……少吃,有抗药性。”
初好咧嘴笑了,拍了拍蒋忠的肩膀,“兄弟,你也来啦。”
手刚落下,远处又传来某人的呼唤,“初好,过来。”
“……”
蒋忠被死亡凝视盯得头皮发麻,招呼都来不及打,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初好没动弹,心里的弹幕飞速闪过:
坏了忘了他还在这,是不是太得意忘形,又要掉马了?!
她缩着脖子,像只鹌鹑一样杵在原地,不敢动。
她看着贺阑越走越近,直到停在她面前。
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不解释?”
“我我我……”
“认识他?”
“不认识。”
贺阑笑,“哦,那为何如此热络?”
“……嗨,老乡,嘿嘿,老乡罢了。”
男人笑意渐深,“弈州人?”
“也不、不不是。”
“姑娘怎么结巴了?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低下头,最终咬住那不爱说真话的小嘴。
唇齿交缠之际,初好被他弄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