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中刀自然是不会当场毙命的,只是在麻木过后,疼痛感就一点一点的从伤口蔓延了开,再加上刚才受到的几乎从左肩到右胸下的刀上,怪盗基德此时的脸色绝对称不上是好看的。
本来就是出了不少的血,现在再受了这样子的伤,他就算是想要站稳都难。
不论怪盗基德的名声再怎么大,在这副伪装之下,他到底只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顶多是魔术的手段和头脑体力比常人好使一点而已。
见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果戈里鼓了鼓掌,倒是和怪盗基德相同,他也经常玩魔术,虽然那些魔术和对方所用的绝对不是同一个意义上的,但是果戈里还是非常的欣赏他。
“之前的手法我稍微研究过,你的确是一个出色的魔术师。”
“所以——!”
果戈里将抬起手将披风一扬,尽管已经疼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怪盗基德也还是察觉到了一股寒意。
他想要去躲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虎啸,怪盗基德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后颈被毛绒绒的东西扫过,一转头,就对上一大个老虎脑袋,还有一双幽幽地眼睛。
他还来不及叫出来,就被老虎叼到了一边,然后放到旁边的地上。
那只追了他好久又似乎救了他一命的白虎的身体渐渐抽长,竟然变成了一个白发的青年,要不是双手还是老虎的爪子,怪盗基德都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镜花,你把他送到与谢野医生那里去。”
中岛敦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头也不回,泉镜花也走了过来,身边跟着的夜叉白雪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你们到底是……”怪盗基德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他记得自己白天见过他们,只是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人类的范围了吧?
谁家人类可以变成一只老虎,现在还是半人半虎的?又不是什么魔幻电视!
再看了一眼眼前的这群家伙,他也不把这些心理活动说出来,毕竟万一要真的是什么魔幻世界呢?他们班上可是有一个魔女的啊!
“我们是【武装侦探社】。”
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同时从黑暗之中响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月光能够照耀到的地方。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向一旁歪了歪头,戴着的帽子垂下来的部分扫过了脸颊,一副纯良模样:“是太宰君呀。”
“好久不久呀,费奥多尔!”
他也是笑眯眯的,还向那边挥了挥手,和对方俨然是一副好朋友的模样,叫被泉镜花扶着缓慢向安全的地方移动的怪盗基德抽了抽嘴角。
“……他们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
泉镜花眨了眨眼,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西装,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伸手去把深深没入胸口的刀给□□。
在那个位置,刀子肯定是已经伤到心脏了,如果现在□□的话,会造成大失血,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与谢野晶子那里。
要知道与谢野晶子虽然可以让命悬一线的人恢复如初,却不能够使得已经死掉的家伙死而复生。
泉镜花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怪盗基德给放到了门边的墙上靠着,然后快步向外面跑了出去。
两个健康而且身手不错的人,总要比她一个人扶着一个重伤的家伙的行动要快得多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子,怪盗基德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从演戏变成了看戏。
太宰治的出现让紧张的气氛莫名就变得轻松了起来,只是估计也就是表面上的轻松,中岛敦感觉空气之中的肃杀之意似乎就更浓了。
“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对这颗【潘多拉】有兴趣呢。”
他看向了被果戈里拿在手里的那颗祖母绿宝石,笑道:“不是说想要消灭世界上所有的异能者吗?是打算长生不老,然后一点点的消灭?”
“你在开玩笑吗,太宰君?”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他,也示意果戈里不要动手:“我只是比较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宝石会有这样子的能力。而且,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其实可以说一致的。”
“一致的?”
“阿加莎委托我保护这颗宝石,所以自然是要好好的保护。”
中岛敦在一旁已经按捺不住,尤其是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眉头皱得紧紧地:“你的保护就是把人伤成这个样子吗?”
“反正都要被抓住,与其活在这世上受罪,但不如获得一个永恒的安眠。”
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如同的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中岛敦的眼神一凛,刚想要动就被太宰治给拦了下来。
“敦君,我们现在还不是敌人哟。”
他抬起手拦住了要出手的后辈:“况且,他们也没有要打起来的意思。”
“太宰君还真的是聪明得让人觉得可怕。”
“你也不差呀。”
他们两个互相恭维着,果戈里却觉得站在那里有点无聊,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抛动着手中的【潘多拉】,就像是在玩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一样。
他忽然在手上用力,把宝石抛高了很多,也不伸手去接,在它快速地落下的时候,将自己的披风一扫,下一秒本来还空空入也的展柜里面,一颗纵使是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之下依旧璀璨的祖母绿宝石正躺了那里。
太宰治虽然是在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话,但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的,便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了一定的认识。
中岛敦见到这一幕也是松了口气,天知道刚才看到果戈里把【潘多拉】抛高的时候,他心里有多么的紧张。
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孤儿院,而且饥一顿饱一顿的人,对钱总是有这么点的执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