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一只黑色的巨手突然从天而降,像柱子一样的巨型手指按在屏幕上,白骨人鱼被钉在眼前。
潜水艇翻转,连带着白骨人鱼被巨手从水中捏起,潜水艇“咔嚓”作响,覆盖在巨手上面的黑泥快速侵蚀潜水艇,眼看屏幕就要碎裂,众人即将卷入充满毒素的海水中,他们绝望的看着屏幕裂痕。
尤南渊用藤蔓把奚浛和自己捆在一起,顺带着将奚浛握着的诺德也捆住,他眸色几经变换,“咔嚓”几声,屏幕的碎裂声传出。
一张巨大的白色巨口从黑暗中突然出现,还没看清,就将众人连带潜水艇卷了进去。
潜水艇中浸入海水,尖叫声在舱内响起,人刚晃过神来,明亮的光线突然刺入眼,“砰”一声,潜水艇彻底碎开。
齿轮的传动声响起,尤南渊脸色有些发黑,刚看清眼前的景象,便迅速将藤蔓射出,攀住齿轮上面的边缘,“轰隆”一声,直立的齿轮转角出现,藤蔓迅速往下蔓延,但还没来得卷住其他人,几只白骨手从齿轮底部的黑泥潭中伸出,将其他人一把抓了进去。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黑泥潭中传出,齿轮停止了传送,粗壮的藤蔓牢牢攀着上方,藤蔓一点一点的缩动,被困在藤蔓上的奚浛和诺德随着藤蔓的上移而摇摆着。
奚浛刚从翻滚的眩晕中回过神来,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眼前这震惊的一幕。
入眼被白色占满,但是刺眼的白色下,却是一条黑色的齿轮从黑暗的洞中蔓延出,成直角坠落,而齿轮的终点,一滩黑色的泥状物蠕动着,若不是奚浛睁眼那刻看到了无数白骨手,她或许只会认为这是普通的液体。
尤南渊趴在二层的白色走廊上,奋力将奚浛拉上来,看着空中摇晃的诺德,泛着黑色的脸几经变化,但最终还是将其拉了上来。
刚把诺德拉上来,尤南渊便再也坚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奚浛刚握住诺德的手输送治疗因子,转眼又见尤南渊昏了过去,连忙用另一只手握住他输送治疗因子,看着昏迷在旁的两人,奚浛又看了眼这陌生的地方,忍不住叹了口气。
体内的治疗因子好像源源不断一样,输送了好一会儿奚浛也没觉得累,将黑色的毒素分别逼到尤南渊的手指和诺德的脚掌上,将手指和脚掌移到走廊外,对着黑色的泥潭,一滴一滴的逼出他们身体。
毒素没有惊起黑潭的变化,奚浛猜测两者是同一物质。
将所有毒素逼出,又仔细的检查了两人的身体,奚浛累得趴在白色走廊上,和两人并排趴在一起,强撑着眼皮观察周围的动静。
小腹传来阵阵暖意,疲惫的她最终没撑住,眼皮慢慢塌下,沉沉睡去。
白色空间里,除了下面咕噜噜的黑潭声,再无其他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德缓缓睁开双眼,而尤南渊,在他睁眼的下一刻,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撑起身体,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又视线一致的看向昏迷的奚浛,两人的手臂同时伸出,却在碰到奚浛的那一刻,诺德像是被针刺到了一样,快速抽回。
见尤南渊将奚浛抱入怀里,诺德漫不经心的问:“她没事吧?”
尤南渊从智脑空间取了点营养剂出来,让奚浛喝下,才又回答诺德,“没事,异能用尽虚脱了。”
“嗯。”诺德移开视线,看向自己恢复如初的脚掌,道:“她又救了我一次。”
尤南渊:“她只救了你这一次。”
诺德没有反驳,垂下眼,看着那微微冒泡的黑潭,眼中眸光闪烁。
对他来说,他母亲的回来,是他另一次新生。
两人补充了□□力,便准备寻找出去的路。
尤南渊将奚浛抱在怀中,听着她平静的呼吸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扭头对上诺德的视线,“走吧。”
“嗯。”诺德低低嗯了声,走在了前方。
两人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响起,白色的长廊绕着下面的黑潭围成一圈,完完整整的形成了一个回路,却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出口。
他们回到了原地,点点黑色的毒液还站在白廊的边缘,尤南渊将手掌覆在墙壁上,细小的藤蔓像毛细血管一样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慢慢的填满白色墙壁。
诺德也伸出手,覆在了墙壁上,银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蔓延出去,平铺了整面白色墙壁。
而银色的液体中还隐约流动着黑丝,在看清那些黑丝时,诺德眼中划过错愕,又不动声色的控制着黑丝包裹住尤南渊藤蔓。
尤南渊眉头一皱,看向诺德,“收回你异能的攻击力。”
诺德将黑丝撤出,垂眸道:“抱歉。”
但垂下来的眼中,却带上了喜色。
因为这次毒素,他的异能,变异了……
在诺德放开对黑丝的控制后,银液中的黑丝统一朝一个方向涌去,诺德的脚也慢慢跟着黑丝前进。
密密麻麻的黑丝将眼前的白墙包裹成一道门的形状,黑丝拼命的向密闭的门缝轮廓里钻,看着这道黑色的门,诺德笑了笑,扭头看向不远处抱着奚浛的男人,“找到了。”
尤南渊收回藤蔓,调整了下抱着奚浛的姿势,才往这边走,看着被黑丝包裹住的门形状,他的藤蔓伸出,却在碰到黑丝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来。
看着干枯的藤蔓,尤南渊眼神错愕,没有看诺德,他又重新伸出一根藤蔓,这次的藤蔓,却是鲜红如血,而血红中又带着圈圈黑丝。
看着那突然出现的黑丝,尤南渊沉默几秒,将视线重新移回银液中的门,盯着包裹门的黑丝看了几秒,他没说什么,藤蔓顺着轮廓细细摸索,藤蔓又分裂成若干份细丝,将门紧紧的包裹住。
不过片刻,尤南渊扯了扯嘴角,“找到了。”
而在白色空间的另一边,一个神色萎靡的男人躺在床上,睁着的眼睛一会儿绿一会儿白,男人唯一的一条腿肌肉紧绷着,仿佛下一秒便要迸裂开来一样。
在白门被撬开的瞬间,大床上的男人眼睛瞬间变为绿色,几经转动。
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疯狂码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