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尤南渊将重量压在纤瘦的奚浛身上,这种鲜明的对比,让那些知晓他们是兄弟的人产生了一丝迷惑。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有人自言自语:“奚大人,好小啊。”
“真的是兄弟吗?”
鼻尖浓浓的血腥味,奚浛握着尤南渊宽大的手掌,输送治疗因子,艰难的撑着他的身子,抬头冲包厢里的阿隐喊:“快过来帮帮我。”
包厢里的阿隐晃过神来,连忙过去,将尤南渊的另一只手扛着肩上,余光瞥到奚浛眼中不加掩饰的担忧,阿隐垂下了眼。
脑海中仍浮现方才的狂欢,尤南渊和奚浛在中心相拥的画面,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不可插入。
若是、若是奚浛摘了面罩。
或许,那将会是另一种格格不入的狂欢。
“还好吗?”诺德这样问着,看向尤南渊。
奚浛将伤药敷在尤南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那些狰狞迸血的伤口令她忍不住酸了眼睛。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剧情的坚持是那么的残忍。
伤不在身,她永远无法彻底的感同身受,但看着成了血人的尤南渊,奚浛第一次怕了。
蝴蝶效应已经开始。
她知道这是一本小说,但这些年来,与这些有血有肉,会痛会笑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已经将其当做了独立世界,独立人格,而不是作者笔下虚拟的苍白文字。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未知太多,她又怎能够保证,尤南渊将永远的战无不胜呢。
泪水在眼眶打转,奚浛抬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鼻腔浓重的血腥味和治疗因子的反馈,泪水最终还是眶不住了,无声的顺着眼角滑下。
“先回去。”尽管再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奚浛一开口,哭腔便顺着声音传了出来。
在场都是听力出众的人,听到这声哭腔,都愣了一下,看向垂眼的奚浛,眼角泛着绯色,晶莹的泪珠缀在眼角,撑在尤南渊怀下,显得脆弱又娇小。
诺德和阿隐刚想说什么,就听尤南渊开口:“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语气抑不住的上扬。
奚浛,为他哭了呢。
尤南渊垂眼,眼底的悦色无法遮掩,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又强行压下,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咳。”
血腥味在口腔扩散,一口鲜血啐在掌中。
“南渊!”奚浛顾不得暴露,疯狂的输送治疗因子。
莹白色的光从相接处晕开,将奚浛泪水涟涟的眸子映得越发的脆弱凄美。
诺德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亮起的光晕,开口:“先回去吧。”
*
奚浛在楼下做养生晚餐。
尤南渊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昨夜的狼狈已不复存在,长腿交叠,红色藤蔓在掌心跳跃。
诺德靠在门边,昨夜看赛的轻松不复存在,眉间是浓浓的疲惫,“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问题。”掌心的藤蔓消失。
“变异了吗?”尤南渊看向诺德,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说,你吃了吗?
拉过椅子,诺德坐下,看着尤南渊,“如果你真的能解决,我可以送你们离开,不过……我需要奚浛……”
“不可能!”还没等他说完,尤南渊便开口拒绝。
“奚浛不会参加。”
“我们需要治疗。”诺德说。
尤南渊对上他的眼,眼中坚持,“不可能。”
“你手中的医师已经足够。”
诺德握了握拳,掩去眼底的不悦,“那我们先不谈奚浛,你的办法是什么?”
“奚浛加入这件事,永远不用谈。”尤南渊重复。
“首先,取消今年的升星赛,无数的天赐者只会增强‘它’的力量。”
……
晚饭还没吃完,就有人气喘吁吁的跑来,“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闹馆。”
闹馆?
奚浛皱了一下眉头。
已经多久没人敢闹馆了?
“保护的人呢?”蹭饭的诺德开口问。
来通报的人涨红了脸,才憋出一句话,“打、打不过。”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打不过?
旧区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高手?
几人快步赶去,路口处正要拐弯,通报的人连忙喊住众人,“大人,这边。”
奚浛左右看了几眼,“那边吧?”
成衣店、洗衣店和饭馆不都在那边吗?
看到众人的表情,通报的人才发现自己的失误,连忙道:“是药馆!”
“药馆?”几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都带了点意外之色。
什么人胆子那么大,闹药馆?
药馆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
从后门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