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爆炸声从药房那边响起,看出去,街道两边的窗户都轻轻虚掩着,有大胆的探出头来观望。
奚浛以为他们要等很久,却没有想到没过多久暗猎族人就出来了。
为首的黑发男人架了一个银色长发、看不清脸的男人出来,但是让奚浛惊讶的是,银发男人并没有暗猎族标志性的翅膀,反而和寻常人类无他不同。
暗猎族族人站在门口,并未离开,又等了一会儿,有族人陆陆续续的出来,手中都拿了不少的东西。
奚浛心里暗骂一声:太贼了。
但是奚浛的想法还没过去,“砰”的炸裂声突然响起,在黑石镇上空回荡。
“糟糕。”他们把药房炸了。
暗猎族族人一离开,尤南渊便抱着奚浛从窗户翻下,往药房那边跑。
“一株暗红色的藤蔓,上面有一朵花,花有六瓣,你要把这株花藤吸收,你的天赋将会更上一层楼。”奚浛提醒尤南渊。
“嗯。”尤南渊点点头,眼中划过一丝冷光,“我知道它在哪。”
奚浛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了他小弟的事情,“如果在药池中看到一个一黄一绿异瞳的小孩,把他捎上,小孩是个天赐者。”
天赐者?
尤南渊心中喃着这三个陌生的词,还有她方才说的天赋,似乎说的是自己的藤蔓。
阖了阖眼,掩去眼中的不明情绪,道:“知道了。”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奚浛。
他看向奚浛一直说个不停的嘴巴,心底渐渐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在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尤南渊猛地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往那刺过去,巷口一片漆黑寂静。
见他停下来,奚浛疑惑的问:“怎么了?”
尤南渊皱了皱眉头,“没。”
随即继续往药房去。
但在他们转头之后,脏乱的小孩出现在了巷口,他眼中满是惊讶,他扒了扒自己遮挡眼睛的乱发,一黄一绿的眼瞳露了出来。
他原本的坚定有些动摇,几经挣扎后,小孩咬咬牙,眼中再次带上了坚定,往爆炸声不断的药房跑去。
奚浛忍着不往药房门前的尸体看,但眼角却还是无意的瞥了一眼,这一眼,令她心底猛地一悸,恶心反胃一下子涌上来,脚底头颅上凸起的黑白眼球一下冲击入眼。
“呕。”奚浛忍不住干呕出声。
“怎么了?”尤南渊有些不理解奚浛的反应。
他抬脚将脚底的头颅踢开,滚落台阶,示意奚浛没了。
奚浛因他的这个动作咽了咽喉咙,那种反胃的感觉越发涌了上来,那凸起的眼球更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人,但却是第一次接触这么血腥的画面,她以为她可以的,却没有想到,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住心底的反胃和脚底的无力。
“你背一下我。”奚浛的声音有点低。
她知道,自己的脚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有力了,她也知道,尤南渊虽然看着和她一样身量,但是力气大,背她小菜一碟。
爆炸声不断,为了不耽搁,只能如此了。
“暗门在收银台的下面。”奚浛趴在尤南渊背上,在他的耳旁说。
尤南渊的耳朵动了动,将奚浛又往上背了背,低低的“嗯”了一声。
“砰”的炸裂声响起,尤南渊快速往旁边一跃,一块巨石砸落在他们原来的位置,扬起一阵尘灰。
奚浛心底怵了一下,感觉身子更没力气了,她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尤南渊背着奚浛从收银台那跳下去,暗门已经不复存在,被炸成了一个洞,一下到地下药池,视线瞬间被弥漫的水雾和灰尘所遮挡,什么也看不见了。
“别怕,我知道在哪。”尤南渊扭头对奚浛说。
一边说话,他一边在各种嘶吼声不断的地下药池快速跳跃。
药池上空不断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偶尔能从下面的水雾中看到森森白骨,还有猛伸出来皮肉分离的血手。
奚浛的心“砰砰砰”的跳着,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不行了,看鬼片和经历鬼片完全是两个概念。
等尤南渊终于到了地方,将她放下来,奚浛的腿一下就软了,尤南渊伸出手去,想扶奚浛,被她抬手止住了。
“我歇会儿,歇会儿就好了。”奚浛无力的道。
落地后,水雾反而没有那么浓郁了,眼前褐红色的药池稍稍能看到点。
而褐红色药池的周边,长了密密麻麻的同色杂草,细看之下,杂草反而有点像枯枝。
这些不起眼的杂草才是奚浛的目的,也是她坚持要来的原因。
回忆着剧情,奚浛向尤南渊剧透:“六渡花藤的藤根在池底,藤根很粗……”
用手大致比划了下藤根的大小,继续道:“藤根里包裹了藤心,藤心呈乳白色,软软的,一找到藤心,立马挖出吃下,一刻都不要停,否则几秒的时间藤心就会化掉,和药池中的药液融为一体。”
尤南渊没有问为什么,应了一声后,咬了咬牙,直接跳进了这个折磨他多年的药池。
“噗通”的入水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