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王想陷害暗杀俏如来未果,反倒被误芭蕉和京王扣了一个嫌疑人的帽子……虽然这个帽子本身也没错就是了。
未珊瑚虽然没直言,但北冥异也看得出来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北冥异一时间恼怒至极,却也只能私下发泄。
而俏如来此时已经苏醒,泷玉将他小心扶起,他深吸一口气,安慰道:“前辈,你别担心,我现在没什么大碍。”
“是我亲自给你解的毒,我当然知晓你的状况,”说罢,她帮助俏如来坐好,随即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俏如来接过,开始小口地喝;她见状便继续道,“是谁袭击你,你有头绪吗?”
“对方善使毒药,而且应该是境外之人。”
“也就是说,海境中也有人与阎王鬼途勾结?”
“嗯?前辈怎知是阎王鬼途?”
“梦虬孙说的,他认识药神,对阎王鬼途也有相当的了解,而且他说在他寻找药神的途中也中过这种毒。”
“原来如此,”喝完温水,他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我本是接到娘娘的传召,却在中途被袭击,这件事的后续发展如何?”
泷玉将他昏迷过后的事情和盘托出,俏如来沉思片刻,只听她道:“……如此一来,霄王在皇贵妃面前形象大损,之后若想与京王抗争,只会更难。”
“兵变之事重创锋王,俏如来遇袭事件则损害了霄王利益。”
“你是想说,要么这些是卧寅计策,让京王渔翁得利,要么……下一个遭殃的,就有可能是京王?”
“是,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若是京王也受到打击,那无非就是让三位皇子退至同样的劣势,从头再来罢了。毕竟无论如何,娘娘终究是要在他们三人之中选出一个储君。”
泷玉听完过后沉思片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俏如来笑了:“我明明什么都还没讲,前辈怎就明白了?”
“明知故问。”她忍不住揉了揉俏如来的脑袋,俏如来抱着头“啊”了一声:“前辈,俏如来的辫子很难梳,别揉乱了。”
“哈,”她笑着摇摇头,“我只有一个问题——俏如来,在你遭到阎王鬼途袭击之时,是不是砚寒清出手救了你?”
俏如来动作一顿,点了点头。
“所以,与阎王鬼途勾结之人,多半就是霄王了。”
“何以见得?”
“不难推理。这件事最初的起因是霄王在宴请你之初被黑衣人刺杀——话说,海境的黑衣人组织也太多了些……”
“前辈……”
“咳,好了,言归正传。霄王被刺杀,并且面呈皇贵妃,将这件事怀疑到你身上。这里有一个疑点,为什么他会肯定黑衣人是你派去的?”
“俏如来之前拒绝了他多次示好,连带前辈也是。基于这样的心理,霄王想报复我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他不知道黑衣人背后的真凶是谁,只是想借机参你一笔,那就纯粹是胡乱猜测;这样就贸然面见皇贵妃,一旦被证实与你无关,皇贵妃对他的态度怕是会跟现在相差无几。霄王心机深沉,不会做这样冒险的无谋之事——他的破绽,就是太过笃定。”
俏如来轻叹一声:“前辈说得没错,且不论刺杀他的那批杀手到底是谁派出的,如果那日俏如来平安回到紫金殿,霄王岂不尴尬?”
“所以,若非他掌握了你与黑衣人勾结的确凿证据,便只有一种可能。”
“袭击俏如来的杀手,就是他派出的。”
“而且看得出来,他对这批杀手非常有信心。”
“武力的差距是一个未知数,但毒却是大多数人都无法抵抗的。若那日没有砚寒清出手,我恐怕是没机会回来见前辈了。”
“砚寒清藏得如此之深,霄王自然也不知晓还有这个变数。他笃定你会死在阎王鬼途手中,到时候只需毁尸灭迹就会变成你畏罪潜逃、离开海境。罪名坐实,也就无需什么对质了,”说到这里,她不禁感叹,“俏如来,这一次我是真的相信,你的天运真好。”竟然还有个突然冒出的砚寒清在保护他。
“所以,前辈认为幕后主使就是霄王。”
“如果他不是突然被京王传染智商下降,那就必然是有阴谋。只不过以现在的结果而言,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前辈。”
“嗯?”
“你动怒了。”
“……”
“因为俏如来差一点就死在这群人手下,所以,前辈在为我担心,为我愤怒,对吗?”
泷玉沉默许久,缓缓道:“我如何不愤怒?天运、天运……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一次你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如果不是有砚寒清……你就真的可能死了你知晓吗?如果我还有生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