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清脆的玉器碎裂声响过,厉泽安面前就摔下了一个黄玉纸镇,
“混账东西!”
皇帝怒火高涨,“你是嫌你这储君之位坐得太稳当了?!”
又冷冷看向旁边的沈草,被她绰约风姿晃了一下眼睛。
沈草进到大殿,脱去了外面罩着的狐裘,里面就是那件华丽至极,举国独一无二的绯樱。
衣裙华美,仿佛有一层月光笼罩在她身上,把她肌肤映衬得越发莹洁,
皇帝一怔。
才一段时间不见,沈家这闺女居然出落得如此绝色倾城,怪不得自己那个儿子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抢亲这种事情来。
皇帝的目光落在沈草身上,由震怒、惊艳再到了然,厉泽安知道自己让沈草穿那件绯樱是穿对了。
他的本意就是要让沈草的美彻底展现在人前,
这样一朵花,谁能忍得住不去摘?
让父皇能够理解沈草的无辜,这样他就能把皇帝绝大多数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
向旁边站着的何其善使了个眼色。
皇帝手指指着沈草,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家小闺女何其无辜,好好的成着亲,却被自己儿子强夺了。
但人天性护短,自己儿子再不争气,也总会认为是别人教唆的,
看到沈草,心里再无明白她无辜也忍不住要想是不是她对儿子使了什么手段。
正要开口,却见旁边何其善跪了下来。
“圣上息怒,此事是草民的错,不怪太子殿下。”
“不怪?!”皇帝皱眉,
“你莫要怕他,朕给你做主,你跟朕老老实实的说,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何其善看着上首这个自己血缘上的亲伯父,心中百感交集,却也只能闭了闭眼睛横下一条心,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不是,是草民临到头来太紧张所以逃婚了,太子殿下是临时顶替草民去沈家迎亲的。”
“呵!你说的也要朕相信!”
“他所有迎亲仪仗都齐备,说是临时起意,骗鬼呢吧?”
厉泽安撩起衣袍下跪。
“父皇,此事确实是儿臣筹谋已久。从何大夫跟沈家开始议亲,儿臣就在筹谋。
恳请父皇看在儿臣对沈小姐一片诚心的份儿上,赐婚儿臣和沈小姐!”
皇帝气得快要吐血了:“你对人家有意,你不会好好的去提亲吗?非要用抢的?抢来的更香吗?”
“当初,老子还给了你那张赐婚旨,好好的光明大道你不走你要跑去抢亲?!”
“儿臣提过亲!”
说起这个厉泽安还有些委屈巴巴:“儿臣提过!不止一次!沈家没有一次同意的!”
“他们就怕儿臣欺负了沈小姐。”
厉泽安偷眼看过去,沈草身姿笔直站在旁边,不说也不动,
他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只能硬着头皮照原定计划走。
“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为补偿何大夫,也为堵悠悠万民之口,儿臣甘愿领罚,愿自领军棍三十!”
说着,不露痕迹的往朱白湘那里瞄了一眼。
朱白湘以前是妥妥的二皇子党。
跟秦贵嫔私通的那个人就是朱白湘,
因为有朱白湘在皇帝面前不断进谗言,才有秦贵嫔和二皇子的泼天荣宠。
厉泽安费尽千辛万苦,用了各种心思才把朱白湘拿下,也就是为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