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武霸图这么说,樊文昭冷冷地答道:“……若是搜不出我的人,我当向诸位赔礼道歉。可若是搜到了……”
樊文昭冷冷的“哼”了一声,又打量着魏振熙,恨恨地说道:“……咱们再来好好的算这笔帐!”
说罢,他再不理会魏振熙与武霸图,而是走向队伍之中,一一仔细打量着每一个汉人骑兵。
看得出来,使团里的大臣、护团武将、骑兵、侍卫、仆从们都挺不高兴的,人人都眼神不善地盯着樊文昭。
樊文昭一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后,也没能看出,谁才是蓁娘假扮的。
他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又倒了回去,重新仔细认真地打量着使团里的每一个人。
——不!蓁娘真不在其中!!!
樊文昭猛喘粗气。
焦哥跑过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问樊文昭,“丞相,大王还说、让我们赶紧走呢,您看……”
樊文昭深呼吸——
他继续往后走去,开始查看南梁禁卫军首领程无疾的那三百骑兵。
一步一步的走、一个一个人的看……
真他妈见了鬼了!
都不是???
都不是!!!
不是蓁娘!
樊文昭瞬间崩溃,无助又痛苦万分地低吼了起来,“蓁娘——”
他的低吼,气得武霸图双拳紧握、两眼通红!
魏振熙怕武霸图露馅儿,就用胳膊肘儿戳了戳武霸图。
武霸图也吭哧吭哧地喘了几口粗气,强令自己镇定下来。
这时,骆溪上前向樊文昭禀报道:“丞相,全都找过了,并没有夫人的踪迹。”
樊文昭洇红着两眼,缓缓看向南梁官员们的辎重——金帐武士们正帮着将已经打开了的箱笼给重新关上?
可见得,骆溪他们确实是全都检查过了。
这——
怎么办?
蓁娘到底藏到哪儿去了?她到底藏到哪儿去了!!!
樊文昭心有预感,如果今天找不到她的……
恐怕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
魏振熙与武霸图走了过来。
魏振熙脸臭臭地问樊文昭,“樊丞相,你找到你那个……”
他本来要说“你找到你那个心爱之人了吗?”的,但被武霸图给斜睨了一眼,不敢说了,便改嘴道:“……你找到你想找的人没?”
樊文昭阴沉着一张脸,阴鸷地看着魏振熙,冷冷地说道:“定是你把她藏了起来!说!蓁娘在哪儿?今天你要是不把她给交出来……你们谁也别想走!”
魏振熙大怒!
他正要说些什么……
武霸图呵呵笑着,伸出大手、按住了樊文昭的肩膀,说道:“丞相这是在跟咱们开玩笑呢!”
他语气轻松,似乎是想两头劝、化干戈为玉帛。
殊不知,他按在樊文昭肩膀上的那只手、却使出了暗劲。
——武氏家族世代习武,传世已经有三十几世。数代家主皆致力于督促族内儿郎们的武艺,还遍寻武学宗师,斥重金请来教武、切磋。几百年下来,自创出一套极有效的武功心法,教族内武艺顶尖又忠心耿耿的儿郎们修习。
武霸图兄弟是打小儿就练着的。
所以他们体能强悍,体表刀枪不入(前提是利器不是特别尖锐、力度不是太猛),还百毒不侵(前成烈公就是饮下了鸠酒而不死)……更是通晓经络脉象。
武霸图已暗算了樊文昭。
——武霸图看似轻轻放在樊文昭身上的那只手,已经震碎了樊文昭的经络,但目前樊文昭是体会不到的。要等到他突然做一件特别费力气的事时,全身经络就会废掉。从此以后,他会病弱缠身、且终身药石无医。
这一掌暗劲使下去……
武霸图也虚了。他收回手,对魏振熙说道:“魏大人,咱们就……走吧!别误了时辰。”
焦哥急出了一身的汗,“对对对,我们走吧!再不走,怕是明天天亮都赶不到帕尔塔了。”
魏振熙却盯着樊文昭,“……樊丞相还没道歉呢!”
樊文昭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他不愿意南梁使团离开。但宇文寿是新上任的大王,这会子缪石的大军又直逼盛京……樊文昭知道,这会子他说什么也没用。
被逼无奈,樊文昭的眼睛看向它处,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魏振熙拱了拱手,“请恕我无状,得罪了!”
魏振熙,“你——”
武霸图与焦哥一边一个架住了魏振熙,“好了好了魏大人,咱们赶路要紧!”
说罢,众人各自翻身上马,齐齐朝着城外驶去。
武霸图朝前走了许久——
突然听到樊文昭用悲怆苍凉的声音大喊了一声,“蓁娘!你为何对我如此绝情?!”
武霸图回头一看,只见身穿白袍、面戴黄金面具的樊文昭跌坐于地,已当街嚎啕大哭了起来?
金帐武士扶起了樊文昭……
但周围已经有人冲着樊文昭指指点点了起来。
武霸图冷冷一笑,转过头继续前行,又扫视着道路两旁围观的老百姓。很快,他便从中发现了几个自家的暗卫。
他们不动声色地朝他做出手势,意思是“娘子已经平安出城了”。
武霸图顿时长长地松了口气,朝那几个暗卫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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