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拼命地捶打樊文昭,怒道:“你放开我!”
樊文昭对她的抗议视若无睹。
他紧紧抱住她,令她完全无法动弹……然后打量着刚才那个被叶蓁蓁撞倒、又一把揪起了叶蓁蓁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大约已经预料到、自己惹上了不能惹的人,这会子正点头哈腰的一步一步往后退,企图逃走……
樊文昭冷冷盯着那人,对侍卫说道:“去问他,方才用哪只手触碰过夫人……将那只手砍了,我就饶他一命。”
侍卫应喏了一声,朝那男人走了过去。
叶蓁蓁惊呆了,怒道:“樊文昭你发什么疯?”
樊文昭没吭声。
那侍卫过去、用寮语问那男子……
那男子转身就跑!
侍卫持刀追了上去!
叶蓁蓁尖叫,“……不要!”
樊文昭适时地将她的头摁进他怀里……
可叶蓁蓁还是听到了刀刃砍在骨头上的“咣”的一声、以及那男人痛苦哀嚎着的声音!
叶蓁蓁被吓得浑身颤抖。
樊文昭温柔轻抚着她的背脊,柔声说道:“蓁娘,再也不要妄想从我身边逃开。要不然……以后为你而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叶蓁蓁的腿儿都软了。
樊文昭命人赶了一辆马车过来,以完全占有的姿态、抱了叶蓁蓁上车。
马车行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
樊文昭又抱了叶蓁蓁下车,抱着她进入一座府第,又进入后院,最后进入了一间屋子,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
叶蓁蓁的臀部一触到床,顿时全身僵硬、咬紧了下唇。
樊文昭关切地问道:“蓁娘怎么了?”
“让我的人进来服侍我。”叶蓁蓁竭力控制住面上的痛苦表情,微喘着粗气说道。
樊文昭痴痴地看着她:“蓁娘想要怎样,吩咐我就是。”
叶蓁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到一旁去。
樊文昭坐在床边盯着她倔犟的模样儿,半晌,才叹气,“我让那个婆子过来侍候蓁娘也成,只蓁娘要记着,这回要是还想逃走的……便会有无辜之人会为蓁娘无端送命,可记下了?”
叶蓁蓁面朝里躺着,死活不愿意扭过头来看他一眼。
樊文昭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神色莫辨。
好一会儿,他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很快,李大娘就匆匆地进来了,“……主子!”
叶蓁蓁听到了李大娘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泪眼婆娑地说道:“大娘先把门关上!”
李大娘听了,连忙过去关上了门。
叶蓁蓁才说道:“快给我看看,我、我……痛得紧!”说罢,她勉强翻了个身。
李大娘过来帮着替叶蓁蓁解下了夜行衣,又扯开裤子一看,惊呼,“天哪!皮肉都发青发紫了,还、还磨破了皮呢!”
叶蓁蓁被痛得眼泪汪汪的,微喘了两口气,才说道:“大娘出去找他拿了药膏子来。”
李大娘替她收拾好了,出了门。
樊文昭站门口等着,见李大娘满面愁容的出来了,立时问道:“怎么了?”
李大娘看了他一眼,答道:“我家娘子伤着了,有、有药膏么?”
樊文昭紧张了,“蓁娘怎么了?”说着,他就想往里头闯。
李大娘连忙伸手拦住他,说道:“若是有药膏子、拿来就好,我会服侍娘子的。嗯,最好干净的衣裳、饮食、热水也要有。”
樊文昭也不傻。
方才他亲眼看到叶蓁蓁、也亲自去追了、更是眼睁睁地看到叶蓁蓁与一个男人相撞、然后摔地下了……
再想想方才叶蓁蓁痛苦的表情……
樊文昭大约明白、叶蓁蓁究竟伤在哪儿了。
嗯,那确实有点儿难以启齿。
樊文昭神色稍霁,唤了一个侍女过来,先对侍女说道:“再找几个人来,由你统管,尔等好生服侍叶家娘子,若有任何差池,我问你们死罪!”
那侍女脸色一白,跪下了,“是!”
樊文昭又扫了李大娘一眼,淡淡地说道:“呆会子进去告诉你家娘子,若她再想逃的。这府里共计五十六个奴仆……都可以去死了!”
李大娘有些吃惊,看了看他阴鸷的眼神,垂下了头。
樊文昭道:“我下午回来、再去看看你家娘子……要好生服侍。”
李大娘没说话,跪在地上的那侍女却连声说是。
樊文昭转身离开。
那侍女站起身,额头上的冷汗就像瀑布一样往下淌,哆哆嗦嗦地问道:“大娘,不、不知……娘子要什么?”
李大娘见侍女是个汉人模样,且应该是真害怕,刚拭去的冷汗顷刻间又淌了回来,十足十一副惊恐到了极点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怜惜,将自己要的东西又说了一遍。
侍女点头,匆匆要离开……
李大娘叫住了她,“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昙花。”侍女答道。
李大娘犹豫了一下,又问,“你们丞相……很可怕么?”
昙花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无人,才咬着唇儿飞快的说道:“平时也还好,从不挑剔也不讲究,就是生起气来……很吓人。”
说着,昙花压低了声音,“前两年有个侍女爬上了丞相的床,丞相生气极了,亲自拿了根绳子……把她给吊在院子里的槐树下,一直到她死了、被晒成了人干……也不许人收拾。”
李大娘倒抽了一口凉气。
昙花朝着李大娘行了个礼,匆匆走了。
李大娘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将方才的一幕说与叶蓁蓁听。
叶蓁蓁也被惊住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昙花送了药膏、衣裳、吃食和热水过来。
李大娘服侍着叶蓁蓁擦过身、推拿过药膏子又更了衣,这才端了吃食过来;叶蓁蓁伤的是臀部,只能趴着吃。可趴着吃、又压住了胃,吃上几口就吃不下了……
叶蓁蓁一向很娇气,平时的衣食住行、必须要享用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