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躲在屋里、再也不敢出门。
可她也急得团团转!
在这之前她还没来癸水,所以完全没有准备。
所以,就算她已经回到了屋子里,可她没有干净的布巾、更没有草木灰!
虽说姐妹们的行李也都在,但她也不能直接去翻人家东西啊!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直到——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叶蓁蓁一惊,低问:“是谁?”
屋外有人应答道:“我是聆云。”
——是聆云居士?!
想着聆云居士既是长辈、又是女子,叶蓁蓁松了口气,随手拿过先前换下来的杏黄色斗篷披住,这才奔了过去抽掉门栓、推开了门。
果然是聆云居士!
只是,这回她手里没拎着竹篮、却提了个小巧的布袋?
“听说你有了难处,我特意过来看看你。”聆云居士笑盈盈地说道。
叶蓁蓁面一红,侧过身请聆云居士进来了。
她有些难为情地扯了扯身上的斗篷。
聆云居士柔声问道:“你……来了初癸?”
叶蓁蓁红着脸儿咬着唇、深深地垂下了头,难堪得眼泪都要喷出眼眶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儿惹得聆云居士轻笑了起来。
“你母亲没来?若只有你一人、又是初次来潮,那定然是手忙脚乱的了……别怕,女子来癸水啊,是天经地义的,你不必太过紧张了。来,我拿了草木灰和布巾过来,这头一回啊,我来教你怎么做。”
虽然很难堪,但聆云居士是长辈,也是女性,而且她还一反先前冷冰冰的态度,变得这样温柔可亲……
叶蓁蓁战胜心底的羞涩与难堪,点了点头。
在聆云居士的指导下、当然也因为叶蓁蓁经历过前世,本来就会料理这一套,所以很快就“学会”了。
她虚心受教,叠好了布巾然后去屏风后来除下脏污了的裙裾、中裤、亵裤;又重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觉得舒爽了好些。
当她忙着换衣、除衣时,聆云居士已在外间烧好了小炭炉,还用小铜壶煮沸了泉水,烹了两盏茶。
见叶蓁蓁换好了衣裳,聆云居士便邀她坐下饮茶。
跟着,聆云居士又细细问起她,今天发生的事。
聪明的叶蓁蓁已经猜出,聆云居士与武霸图……定然关系匪浅!而这两人今天都帮过她,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叶蓁蓁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武霸图也并不怎么害怕朱正羽此人?
这是为什么呢?
朱正羽是华恩候世子,华恩候可是权势滔天呢!
可武霸图却是个普通人。
不过,虽然叶蓁蓁还是莫名其妙的心慌、害怕;虽然也还是不大相信武霸图会有能力帮她逃出这一劫,但只要聆云居士发问,叶蓁蓁便有一答一……
说完了今天的事儿,聆云居士又问了她关于宁乡伯府的事儿、以及忠毅伯府的事儿。
叶蓁蓁拣了些能说的、说与她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直到叶三娘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啊!五妹妹,你在这儿啊!”大约叶三娘跑得急,一脸俏脸儿通红通红、连说话也说不利索,喘了好几粗气才说道,“我们寻遍了静安寺也没见着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后来白衣庵派人上来,我们才知道你回来了,祖母让我赶紧过来看看——”
叶蓁蓁有些过意不去,“我、我身子有些不舒服,索性就回来了,玉娘和四姐姐没事儿吧?”
叶三娘道:“玉娘倒不妨事,就扭了脚……可四妹妹的手却被划开了好长一道口子,淌了不少血呢,幸好静安寺的主持安光大师医术不错,给帮着止了血还抹了药,这会子已经没事儿了。”
见有人来陪叶蓁蓁了,聆云居士这才告辞离开。
这时,叶三娘才打量着叶蓁蓁,疑惑地问道:“五妹妹,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叶蓁蓁苦笑,低声解释了几句。
叶三娘恍然大悟:“哎这倒是好事!就是——就是我们也确实没准备!那你是怎么……”
叶蓁蓁道:“是聆云居士教我的。”
叶三娘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是自个儿下山的?”
叶蓁蓁还没来得及答话呢,屋外有人喊话了——
“蓁娘?蓁娘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