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言眼中,沈见初也曾细心对待过她,所以离婚之后,齐言才会那么痛苦。
每夜都哭,每夜睡不着,时常焦虑,还产生幻想。
后来她联系了心理医生,想找个办法把自己从这种煎熬的日子里脱离出来。
治疗很可观,齐言比预计还顺利的,在慢慢变好。
凡介大赏之后,齐言生活渐渐忙碌了起来,许多人想买她的画,许多人私下找她交流,许多开幕和展览邀请她,希望她能在场,更者能发个言。
她开始参加活动,工作需要,兴趣使然,只要是时间不冲突,齐言基本都能到场,也渐渐的不会再感觉不适。
医生告诉她,不要强迫自己走入人群中,她需要的是自然而然地在做这件事,她本来就是人群中的一员。
只不过偶尔还需要小雅陪同。还有一点,接触的人越多,圈子越混,就有越多的人问她和沈见初。
齐言从一开始的不能完全应付,变成了现在对答如流。
大家的问题也就那么几个,因为她名头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会没有情商地刨根问底。
大多数还是那些知道他们结了婚,却并不知道她们离了婚的点头之交,多嘴让齐言带话回去问冯老师和沈总好,而在齐言表明已经和沈见初离婚会后,对方也会很礼貌地说抱歉,我不知情。
天气渐渐变暖,春天渐渐过去,白天变得漫长起来。
齐言家里种有许多花,有些需要经常浇水,有些放着就好,她自己一个人搬过来这里住之后,变得很喜欢养这些小东西。
日头正好,厨房里的咖啡机正在煮咖啡,她拿着水壶在阳台上家里浇花,客厅放了轻音乐,整个空气暖洋洋,又懒洋洋的。
时间算得刚刚好,手机闹钟响起来,她的水正好也浇完。
齐言不急不缓地拿纸擦掉花盆上的脏东西,朝厨房去。
她喝咖啡的喜好是从沈见初那儿学来的,沈见初还喜欢茶,所以她对这两样都稍有研究,从前家里少了什么,齐言都能很快地添补上。
许多她以前觉得很普通的东西,都很容易因为沈见初的喜欢变得特别起来,那些习惯长久保持下来,到现在难以改掉。
不过齐言从不特意去改,喜欢就喜欢了,没什么关系。
倒咖啡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来自手机铃声。
“老师。”齐言先开口。
冯老师那边问她:“在哪呢?在海城吗?”
齐言:“在的,在家。”
冯老师问她:“你知道明天省协有个比赛吗?”
齐言拿起咖啡喝一口:“知道,开幕式我会在,我听说您是评委。”
“是啊,当评委来着,”冯老师笑了笑:“今天不是来了几个嘉宾,上次和你入选凡介的那位他们也请来了,大家晚上要一起吃饭,刚商量着要不要叫你,我说那我来叫吧。”
齐言把咖啡拿下来一点:“老师您都这么说了,我有不去的道理吗?”
冯老师笑起来:“所以这不给你打了电话,你要是不想来,你给我编个理由,我帮你应付他们。”
“那可不行,”齐言加糖到咖啡里:“冯老师亲自打电话,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冯老师仍是笑:“你现在嘴巴厉害了啊。”
齐言偷笑:“一点点厉害。”
冯老师:“那就晚上见了。”
齐言:“好啊。”
上次从冯老师家离开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虽然两人没有碰面,但一直保持着联系。
或许是齐言心里愧疚,不过大部分是她对冯老师心怀感恩,所以经常在外面看到了觉得合适冯老师的,总是想都不想就买下来,然后寄过去。
屡教不改,冯老师最后只能由着她,还说她现在财大气粗,买东西都不眨眼。
齐言说对。
齐言越来越能应付社交场合,如今无非必要,基本没让小雅跟在身边。
小雅有自己的事要忙,齐言接下来打算成立一个工作室,再收一些学生进来,关于未来,她和小雅已经有了初步计划,正在一点一点实行。
没多久冯老师就发来的地址和时间,齐言回了个收到后,顺便把这事告诉小雅。
夜晚很快到来,因为冯老师说可以捎上齐言,下午齐言就把自己的小区地址发了过去。
下楼后,在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久,一辆熟悉的车从路口拐了进来。
齐言视力向来好,大老远就看到了开车的人是谁。
车准准地在她旁边停下,她只瞥了一眼空空的副驾,直接拉开后座门,坐了进去。
齐言神色自然地把包放好,先喊了声老师,再笑着说:“见初也去吗?”
冯老师嗯了声:“赞助商,她晚上正好有空,就一起带过去了。”
齐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