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娟的未婚夫,陈建党。
一个刘庄的人,姓陈,还是祖孙好几代都住在刘庄的,徐念念为这事儿可是好奇了很久呢。
“奶,你问人家那么多做什么?”徐念念察觉到徐奶奶的意思,赶紧阻拦:“人家是跟着陈建党来玩耍的,不是来相亲的,人家爸妈自会为人家的事儿操心的,你呀,还是操心操心你大孙子吧。”
她将相亲的意思说的这么明白,徐奶奶就算是有这个心思,这会儿也不能说了,免得是坏了孙女的名声——才十六七,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逮着个人就要问一问?
她偷偷拧一下徐念念:“你个死丫头,什么相亲不相亲的,我能不知道人家父母自会为人家的事儿操心吗?我这不就是好奇吗?我问还不能问了啊?”
宋卫邦很礼貌了:“奶奶尽管问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今年二十六了,比陈建党大三岁,我们俩是一个连队的,宿舍也住对门,我家是海城的,我爸年纪大了,没精力管我的事儿,家里是后妈,也不愿意操心,我现在还没订婚呢。”
徐奶奶这眼睛瞬间就亮了,但很快又暗淡下来了——人长的是不错,当兵也是个好差事,说话也有礼貌,但是吧,家里是后妈,这就表示家里有麻烦,后妈哪儿是能掏心掏肺的对继子好的?要是后妈还有亲儿子,那这继子就是碍眼的拦路石头了,得搬开才行的。
而且吧,海城太远了,要是念念真跑那么远,将来就是受委屈了,自己也不知道,出啥事儿了,自己这边也赶不及。
女孩子结了婚吧,那不得住在婆家吗?婆家还是个后婆婆,这就更不能行了。
哎,可惜了这么个小伙子了。
徐奶奶很是惋惜,周围听着这话的,心里有想法的,也都一个个的打消念头了。
宋卫邦可不知道一个后妈就将他的行情给打落到底层起了,见徐奶奶的热情迅速消退,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要真是相亲什么的,他也挺愿意的啊。
但徐奶奶不说了,宋卫邦也不好毛遂自荐,只好也跟着闭嘴了。
到了村口分开,徐奶奶这会儿是终于抓到机会数落徐念念了:“你买那母鸡干啥?咱们家不是自己养着鸡的吗?还有那兔子,最不好养活了,三天就玩儿死了,你买这个干啥?不都是浪费钱吗?你今儿花了多少钱啊?你那钱不留着自己念书,还打算以后让我给你交学费不成?”
“就看不住,一眨眼啊,你就花了多少钱了,十块钱有的吧?”徐奶奶也知道这些家禽的价格,心里很快就估算出来了:“十块钱够买多少粮食了啊你个败家的丫头,带到学校去你能吃一个月了!”
大伯娘正靠在门口吃南瓜子呢,自家种的南瓜,吃的时候将南瓜子给挖出来,也不用怎么炮制,就放在灶台上,烧火的时候给烤干就能吃了,还挺好吃的。
见徐奶奶一路唠叨着回来,就赶紧上前帮忙拎东西,看见徐念念买的那一堆,笑的眼睛都快没了:“还是念念孝顺哦,知道你奶奶好久都没吃肉了,立马就买了肉回来,妈,晚上炖个鸡肉吃?”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算了?”徐奶奶没好气,拍开大伯娘的手:“老母鸡放在后院养着……”
大伯娘打断她的话:“妈,人家拿出来卖的母鸡,肯定已经不会下蛋了,咱们养着不是浪费粮食吗?还不如吃掉呢。”
徐念念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吃掉算了,奶,我能赚钱了,咱们家吃点儿好的才对,给你和我大伯补补身体,整天上工,一天到头,也就这么几天,吃点儿好的,长点儿肉也好过冬是不是?”
徐奶奶没吭声,大伯娘多机灵一个人啊,立马顺杆子爬:“我就去烧热水杀鸡,妈你都放着,我来我来。”一边说,一边招呼自家二儿子和小女儿,让人杀鸡烧火,准备做晚饭。
至于徐念念,看在她贡献了老母鸡的份儿上,今儿就暂且不用她干活儿了。
徐念念没事儿做,索性趁着时间还早,就将买的鸡蛋糕拎出来一袋子,准备往干娘家里送。门口遇见李建国,正拿着个锤子叮叮当当的敲东西,看着像是在打新桌子。
估计是新家具,明年要结婚的话,小两口总得有个新家具才行。
打过招呼继续走,村子里的小孩子一路呼啸着回来,都是知道家里长辈赶集回来了,这是要趁早回家看看有没有买糖买点心的。
“干娘,在家不?”到了门口,她使劲拍了两下门,干娘不在家,干娘家的小孩子们在家,喊着念念姐就扑过来了——扑的是徐念念手里的点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