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是啊,伊兰,朕也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就治静贵人的罪。”
全嫔说:“臣妾已经让小路子去敬事房找当日派信的太监,等到他来了之后,一切就真相大白。”结果等了半晌之后,小路子自己回来了。说当日派信的小旺子已经离宫返乡,全嫔的这番指责成了独角戏。
静贵人一再强调她没有做过冒认女儿的事,崔嬷嬷就是她的亲娘,请皇上相信她。
皇上说道:“朕相信静贵人不会是奸诈小人,做出如此无耻之事。爱妃,不要再冤枉静贵人了。”
这时候外面芸贵妃求见,皇上有点意外,他不太喜欢芸贵妃,就算是在她生了二阿哥升了位分之后,圣宠也没有多多少,这一点相信芸贵妃也很明白,所以不太往他的面前凑,这还是头一遭找到养心殿,皇上说:“传!”
芸贵妃请安之后说明来意,“皇上,奴才带来了敬事房的小旺子,为了奴才的贴身宫女彩桥讨回公道。”
原来小旺子是被静贵人给钱打发离宫的,不过他走到一半,被芸贵妃派来的人截住,于是回宫向皇上禀明一切,当初那封信真的是给彩桥的,静贵人说帮忙送信。
皇上本来还不相信平时一直在他面前装作乖巧的静贵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儿,现在两个妃子,还是平日毫不相干的妃子一同指正于她,证据确凿不得不信:“你好大的胆子,连你也敢骗朕!”
静贵人急切道:“奴才没有,奴才真的当崔嬷嬷是亲娘一样,奴才绝无利用崔嬷嬷之心呐,皇上。”
全嫔上前指责她:“你还敢说绝无的用崔嬷嬷之心,你根本就是利用我和崔嬷嬷的关系,让我助你上位,成为皇上的女人……”
皇上听着这些觉得十分烦躁:“够了,朕不想再听。”
静贵人膝行过去到他脚边:“皇上,请你原谅静瑜吧。”
皇上:“哼!枉朕这么疼爱你,连你也敢欺骗朕,传朕口谕,静贵人即日迁往景褀阁!”
静贵人哭倒在地:“皇上求您开恩啊,奴才不想去冷宫。”
皇上又怎么有耐心继续听她哭求,现在皇上见到这些来搬弄是非,互相揭露陷害的人都觉得烦,早就已经拂袖而去了。
芸贵妃也是怕全嫔打草惊蛇,丢了小旺子这么一个重要人证,所以才在他出宫之后就派人劫了回来,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她功成身退,也不向皇上邀功邀宠,全当是为自己的贴身宫女讨回公道。
芸贵妃深知皇上不待见她们这些府邸中的老人,虽然自己现在位分足够,却没什么圣宠,日后只能靠儿子,母凭子贵。所以她牢牢地攀着皇后这棵大树,她相信皇后这么算无遗策,想要除掉,全嫔这个眼中钉也是早晚的事儿,所以完全按照皇后娘娘吩咐的行事,果然就除了一颗近日在后宫侍宠生娇的毒瘤。
沅婉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是她留下的人要开始动作了,不仅后宫之中要开始清理,就是在朝堂之上,也有了一番演变。
颐龄这些年来深得皇上的心意,几乎是他最依赖最为信重的臣子,颐龄也确实事事以皇上的利益为先,之前还因为自己的女儿以寡妇的身份进宫,而对女儿疾言厉色,希望她不要给皇上抹黑找麻烦。
穆章阿进了军机处之后,野心越来越大,他想扩张自己的势力,有很多主张要实行,屡屡遭受最大的阻碍就是来自颐龄,穆章阿这个时候已经分别拔除了挡路的庆亲王和乌苏安格这些皇上的老臣,自然不会在颐龄这儿停住脚步,他打算彻底把他铲除。当然,促使穆章阿这个时候下定决心对付颐龄,还有沅婉的推波助澜。
就算是有后宫不得干政的条例在,这也只不过是皇太后经常说说,用来管束后宫的妃子不要对前朝之事插手太多。其实到了清朝的这个衰落的末期,官员们腐败严重,不论是京官还是地方官员,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增加自己的筹码。沅婉贵为皇后,又十分受皇上的宠爱,不是摆设而已,自然有很多人向她靠拢,逢年过节或者是她的寿辰,有无数的礼物送上。沅婉自然会挑选合适的人加以培养,提拔。前朝和后宫这样的循环也算是互惠互利,所以沅婉手中也掌握着一部分势力,在适当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开口说自己想要他们说的话。
穆章阿要对付颐龄,彻底把他拉下马,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栽赃嫁祸,让皇上治他一个死罪。其他办法都不足以这么有效高速。就算栽赃嫁祸也是要有技巧的,如果说他杀人放火,贪污受贿,皇上未必舍得斩了他,皇上现在最恨的是什么,就是鸦片泛滥成灾,导致大清国国将不国,不然他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让一个亲王一个军机大臣,甚至还有皇后,远赴广州实行禁烟,所以穆张阿想到的是栽赃颐龄私吞片,从中牟利,这样做皇上一定震怒,恐怕无论谁求情,都不会赦免他的罪。
果然,穆章阿安排好一切,使颐龄东窗事发之后,皇上大怒。当时皇宫已经下钥,皇上依然让人立刻带着颐龄来见他,皇上置问他何以这么大胆,胆敢倒卖鸦片,中饱私囊。
原来瑞亲王和舒明阿这一路上,禁烟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效,将在各地各州各县收缴的鸦片,源源运往京城兵部衙门,等待皇上定夺。颐龄的职位正是兵部尚书一职,这些鸦片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下,皇上已经下令销毁,颐龄不但没有销毁,还让副手将这些鸦片私藏倒卖。而呈到皇上手中的证据正是颐龄亲自签名和盖章的一份文书密函,是颐龄写给副手,让他用来调集贩卖,偷梁换柱的铁证。
皇上把他叫过来置问道:“颐龄,你敢知法犯法在禁烟期间调包贩卖鸦片,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