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立刻说:“朕送你回去。”静贵人又高兴起来。
皇上亲自扶着静贵人离开了,承乾宫里又剩下全嫔一个人,手下的奴才们不敢上前招惹主子。全嫔的手用力的放在琴弦上,直到琴弦割伤了她的手,“今日你要本宫受的,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之前崔嬷嬷还在的时候,全嫔还看在崔嬷嬷的面子上没有给静贵人多大的难堪。现在崔嬷嬷已经不在了,而且静贵人越来越嚣张放肆,全嫔知道,如果让她继续坐大下去,皇上会彻底的被那个狐媚之人笼络过去,威胁到她自己的地位,两人一向不和,他们双方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只会此消彼长,绝对不会有和睦相处的那一天,从今天静贵人的挑衅和野心就看得出来,她绝对不会甘心只做一个贵人。
就在她还没有想到办法对静贵人出手的时候,芸贵妃带着彩桥来了。全嫔面对着曾经这个在自己之下的妃子,也要行礼,心有不甘,面上要做作,因为这就是后宫的规矩,尊卑分明长幼有序:“奴才恭请芸贵妃娘娘金安,不知芸贵妃驾临承乾宫,有何贵干。”
芸贵妃就是当年的芸妃,差一点因为伊兰彻底的栽下去,不过她的命好,有贵人相助,皇后娘娘拉了她一把,现在她已经是皇后之下位分最高的贵妃,还有一个二阿哥是她亲生,现在她在后宫积威日盛,皇后离开之后,剩下的妃子已经以她为马首是瞻。不过全嫔一向自视甚高,没有参与到她们那个团体中去,今天看到芸贵妃气势汹汹的过来,下意识的就竖起了防卫,以为芸贵妃是来兴师问罪的。
芸贵妃说道:“本宫这次来是想问你,你的那个崔嬷嬷是不是真的丢了个女儿?”她身后的彩桥眼睛都是红的,这个时候就显得更加激动。
全嫔注意到了,不过也以为是宫女又受了芸贵妃的欺负,她不动声色的说。“崔嬷嬷在几个月月前已经去世,贵妃姐姐应该知道这件事,而且她丢失的女儿已经找到,正是静贵人。不知姐姐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件事。”
芸贵妃看了一眼身边的彩桥,彩桥上前一步说:“全嫔娘娘,奴才听给宫外代为送信的小旺子说,奴才母亲临终之前有最后一封家信送进宫来,可是奴才却没有收到,向他打听之后才知道,是当时的静贵人彩兰,还有小蔡子一起帮奴才收了家信。奴才还得知当时的那封家信很有重量,似乎里面除了书信还有一个东西,当得知静贵人可能是凭着一块石牌和崔嬷嬷相认,奴才就又写信回去询问父亲。父亲说我并不是他和母亲亲生,而是在很小的时候有一位妇女把我送给他们养的。”
全嫔听了彩桥的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亲生母亲很有可能是崔嬷嬷?”
彩桥说:“奴才不敢确认,奴才只想要回奴才的家信,还有里面的东西。不过时隔这么久了,就算去找静贵人,也未必能要得回,所以来告诉全嫔娘娘。”
全嫔不知道这宫女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个宫女她之前打过交道,为人诚实应该不至于骗自己,一时间心乱如麻。
芸妃说道:“全嫔,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了,静贵人完全有可能是冒认崔嬷嬷的女儿,而彩桥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个静贵人是从你的宫里出来的,她现在有皇上的宠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她仗着有一句皇上的口谕,说皇上要她帮着看着后宫的风气,就敢逼成妃喝头发水。如此嚣张的贵人,本宫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只疯狗是你养肥放出来的,是不是应该由你出面把它清理干净,免得遗害后宫,流毒不浅!”
全嫔说道:“姐姐这次来的目的,我已经清楚了,接下来我会去调查确认这件事,如果真如彩桥所说,静贵人士处心积虑冒认崔嬷嬷的女儿,那么,当时那个乐师完全是静贵人所杀,崔嬷嬷没有必要替她顶这个罪名。她害死了崔嬷嬷瞒骗本宫,本宫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芸贵妃起身说道:“那本宫就等着看妹妹的处置,彩桥,我们走吧。”
走出承乾宫,走在相对狭窄的宫道上,彩桥的眼圈仍然是红的,说道:“娘娘,您说崔嬷嬷真的会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芸贵妃自从经历了上次的大难之后已经性格大变,成整个人沉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咄咄逼人。她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就算不信本宫,也不能不相信皇后娘娘,这是她临走之前吩咐的。”
彩桥说:“奴才怎会不相信娘娘,更不敢质疑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对奴才恩重如山。这么说崔嬷嬷真的是我亲娘,静贵人害死了她,我要为我娘报仇。”
芸贵妃说:“你以为静贵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她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遭到报应,而且不需你我动手,自然有人会抢着把她揭露出来,把她打落泥里。”
彩桥说:“您说的是全嫔娘娘?”
芸贵妃说:“不错,她们两个为了争夺皇上的注意力早就已经水火不容。本宫刚刚说静贵人是全嫔养出来的疯狗,那就让她们去恶犬相争,何必脏了我们的手呢。”她原本还不太明白为何皇后娘娘要让她去把这件事告诉全嫔,帮助全嫔除掉静贵人,而不是直接揭露静贵人的罪行加以处置,现在眼看着静贵人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全嫔用使尽手段吸引皇上。芸贵妃才彻底明白了,原来她们没有一个是好货色,少一个是一个。皇后娘娘当真是高瞻远瞩,早就料到了她离开之后后宫会乱,会有今天。
全嫔在这样的提醒之下,若是还找不到扳倒静贵人的方法,那她就白在后宫混迹这么久了。她让人跟着皇上身边的得力小太监小蔡子,在小蔡子要烧毁什么的时候,派人把他支开。于是全嫔拿着尚未被烧毁的一封家书,把静贵人告到了皇上面前。
道光皇帝看过了上面的字迹,“怎么会这样?”
静贵人还想狡辩,绝不承认,说道:“皇上,事实绝非如此,我跟我娘相认的时候,姐姐也在现场,如今我娘尸骨未寒,姐姐为何要污蔑静瑜啊?”
皇上也不相信自己来近心爱的小妃子是歹毒之人,“伊兰,你又何苦这样针对静瑜。”
全嫔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崔嬷嬷以为自己维护亲生女儿,才心甘情愿牺牲性命,其实彩桥才是嬷嬷的亲生女儿。静贵人存心冒认,居心叵测!这封信是写给彩桥的,信上清楚地写着彩桥的娘并非生母,附上石牌要她跟亲母相认,当初这封信落到静贵人手里,她就心生邪念,默认是崔嬷嬷的女儿,还利用奴才和崔嬷嬷的关系布局,一步步成为皇上的女人,最可恶的是她做了这一切还不满足,在她杀了乐师尚久保之后就利用嬷嬷爱女心切的心理,将杀人之罪转给崔嬷嬷,让崔嬷嬷甘心赴死。皇上!这样心肠歹毒,心如蛇蝎的女人做枕边人,你能安心吗?”
静贵人一直强调自己没有那么做,崔嬷嬷就是她的亲娘,还说证据可以伪造,那封书信可能就是全嫔嫉妒她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特地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