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仲屏翻看那个账簿,“这个账簿看起来是真的,上面一笔一笔款子记得清清楚楚,那到底是谁把这个账簿放到了钟司制的房里,又这么巧被阮司珍发现呢?!放账簿的这个人必然就是元凶无疑了。”
蔡仲屏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二司被牵扯到账簿的问题上,自然是毫无头绪,其实她们更加愿意相信对方就是那个元凶。
蔡仲屏又问:“金玲,正好你当时也在场,你有什么想法?”
金玲说:“我也不相信幕后之人会在我们尚宫局,至于谁是幕后真凶,看谁行为反常,或许尚可推测一二。”
蔡仲屏说:“行为反常?马大将军之前说好了和我们一起调查,现在临时反悔落井下石,我看他倒是反常的很,不过,他树大根深,查起来可不容易。”
钟雪霞说:“还有那个徐妈妈,我觉得她最近行为鬼祟,还特地来我们尚宫局打探消息,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阮翠云说:“我也觉得徐妈妈有点儿古怪。”
蔡仲屏突然笑道:“幕后的主使以为把账簿扔出来栽赃嫁祸给别人,现在反倒露出了马脚,我们只要严查到底是何人出入过钟司制的房间,便可以缩小范围。如果是查局外之人,范围会更小。”
金玲知道放贷的幕后主使就是徐妈妈,现在徐妈妈被当成怀疑对象,也不枉费她刚才的暗示明示。
正在几个人猜测之时,突然听到外面太监传报,“太皇太后口谕,要尚宫局齐集所有人听宣,太皇太后稍后就要驾临!”
蔡尚宫连忙带领几人齐声道:“奴婢遵旨。”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尚宫局众人已经齐集在大堂之内,胡司设说道:“太皇太后已经很久没来过尚宫局了,何以今天突然大驾光临呢?”
谭司膳自然也不知道所谓何事,不过,钟司制和阮司珍之前就在蔡尚宫这边,难道是她们知道些什么?
说话的功夫,太皇太后的凤驾已经到了,来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郑太妃和光王。这可不太常见,虽然有的时候郑太妃会陪着太皇太后赏花游园,不过太皇太后嫌光王是个痴儿甚少随驾。
太皇太后今日坐定后,等众人礼毕,还赐坐给郑太妃和光王,众人看太皇太后似乎心情尚佳,也猜不出她所谓何来。
徐妈妈待众人礼毕之后,从太皇太后身边走下来,在四房的女史之间逡巡,挨个看得很仔细,众女史不明所以,徐妈妈终于在刘三好面前停下了脚步,尖着嗓子说:“你!出来,到前面去!”
刘三好不明所以,金玲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一次三好是因为何事被点名,难道是她得罪了徐妈妈?
刘三好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出落在别人手上,她一向行得正坐得直,并且说好话,存好心,做好事,向来与人为善,所以她没有心虚之色,头微微低着,脊背挺直的来到太皇太后前面。
太皇太后威严的说:“把头抬起来给哀家看看。”
刘三好依言抬头,太皇太后脸色一变:“原来是你,哀家记得你!曾经给郑太妃解围的就是你嘛!果然胆子大,还是被人花重金收买了?你跟他们母子可真是有缘分,哀家听说你还曾经特地送光王出宫?”
金玲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这都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怎么会被太皇太后知道?而且现在被翻出来,太皇太后明显是来者不善,三好还后知后觉,“禀太皇太后,奴婢并没有被任何人收买,至于送光王出宫确有此事,奴婢……”
太皇太后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哀家之前下令光王离宫之时任何人不许送行,连郑太妃都不允许,你一个小小宫婢,何来这么大胆,敢公然违抗哀家命令?”
刘三好只好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太皇太后说:“你不敢?!哀家看你是狗胆包天!要不是徐妈妈禀告此事,哀家还被蒙在鼓里,你以为时过境迁,就可以阳奉阴违吗?你以为哀家的旨意是什么?!公然抗命,哀家杀了你都可以!”
三好吓了一跳,险些掉下泪来,连忙说:“请太皇太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