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皱皱眉:“你不是也提前学了点概率论?简单的模型带进去,不外乎是排列组合。牌面千变万化,所以只能算个大概的区间。”
阮轻暮又接话:“模型是什么鬼啊?看看牌型,再记点牌,就差不多有数了,毛估估多简单。”
围观的男生呆呆地或站或坐,望着两位大佬。
好半晌,白竞才看向身边的学渣们:“他们在说啥?”
大家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好像是在说中文,可是听不懂。”
白竞幽幽地看着阮轻暮:“阮哥,我觉得秦大佬说的是数学,你说的好像是忽悠。”
阮轻暮笑得有点儿灿烂:“是啊是啊,我是忽悠。靠忽悠照样赢你个哭爹喊娘,意不意外?”
白竞对家那位男生痛苦地指责:“两位大佬这样真的好吗?说好的让我们呢?55555骗人。”
秦渊站起身来,一脸认真:“让了,不然你们打不到8。”
阮轻暮一脸赞同:“对,本来到6就该死了。”
白竞一头磕在桌子上,使劲以头抢地,表示不想说话。
傅松华忽然觉得有点怀疑人生。
这是什么奇幻的走向,到底谁是新手啊?明明是两个王者开了小号,来组队虐新手村的青铜菜鸟吧?
掼蛋除了牌运以外,当然要算牌记牌,计谋、心算和记忆力都很重要,他们班长很快就进入了状况,能运筹帷幄也就罢了,怎么感觉这位学渣同学也完全不落下风呢?
一定是幻觉,这个软轻木一定是被学霸的光环普照了,是他们班长带着他飞呢。
他们班同学自己都说了,他压根儿就是个大忽悠!!
……
阮轻暮和秦渊从四楼回到106的时候,刚刚赶上熄灯。
摸着黑,阮轻暮匆匆冲了个澡,爬上了床。
秦渊在黑暗里,靠着墙坐着,看他上来,随手按亮了那个小充电台灯。
这些天来,两个人没有再商量,可是都形成了无言的默契,晚上熄灯后,开着小台灯在床上一起再看一会儿书。
一楼窗户外面容易看见寝室里的微光,秦渊找了一床厚床单,每次熄灯前先再窗帘上加了一层,又细心地把窗户缝给塞了一圈,这样十点半后,他们再在上铺开台灯,宿管大爷也就再难发现了。
每晚上,阮轻暮看自己的英语和语文,秦渊则弄了个小床桌,在上面做自己的竞赛题。
阮轻暮并不喜欢问人问题,每每都是自己默默看、默默记,秦渊也不会主动过来问他有什么不懂,这样隔着蚊帐坐得很近,默默一起看书复习的日子,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可是今晚,两个人看书好像都有点心不在焉。
秦渊手边的书好半天也没有翻过去,阮轻暮面前的英语卷子也没刷完。
阮轻暮发了一会儿怔,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脸,开始专心做卷子。
强迫自己专心还是有效果的,二十分钟后,剩下的题目飞快地做完了。
身边的秦渊忽然伸出手,拿过去他的卷子:“我帮你看看。”
昏暗的小台灯下,他神情冷峻,却专注,手中的钢笔偶然在某些题目上轻轻画了个圈。
学生们常用的笔都是黑色签字笔,除了少数爱文具的女生会买一些特殊颜色的彩色墨水,配着钢笔用,男生们很少有人用钢笔的。
而秦渊用的始终是一支黑色的钢笔,上面刻着簇小小的金色剑翎,看上去低调却精致。
片刻后,他把卷子还给了阮轻暮:“错的地方帮你标了,但是我没做正确答案,你可以试试现在再做一遍。”
阮轻暮“哦”了一声,接过去,重新研究了片刻,潦草地又勾了一遍答案,把秦渊画了波浪线的两处完形填空重做了,又递给他。
秦渊默默扫了一眼,眼中讶异的光一闪而过。
“错的地方可以试试弄个错题集,剪下来粘在本子上,虽然有点麻烦,可还是有效的。”他沉吟一下。
阮轻暮回答地漫不经心:“不用了,我记住了。”
秦渊轻轻吸了口气,终于沉声开口:“你算牌也算得很好。”
阮轻暮迎向他的眼神明亮极了:“那当然,我是谁啊?”
上辈子可是江湖上以狡诈多智著称的小魔头,就算是那些恨死了他的仇家,也没人敢因为他年刚弱冠而轻视他半分。
“所以,你不补一补数学吗?”秦渊扭过头,郑重地看着他。
阮轻暮笑得散漫:“不是会算牌就能学好数学吧?”
秦渊深深看向他:“你一定可以。”
阮轻暮没回话,盘坐着的双腿却不由自主晃了晃,有点得意。
秦渊却不想放下这个话题:“没有多少人可以在几十分钟能快速掌握一门新牌,也没有多少人能记住整个牌局中,到底出了几个8。你既然记得住出掉了几个8,那么其他所有的牌,应该也记得差不多。对吧?”
阮轻暮狡黠地笑了笑:“你不是也可以?”
秦渊看着他,缓缓说:“所以我是年级第一,所以我可以拿那些竞赛的奖。”
剩下的话他没说,可是意思却再清晰不过。
既然你和我一样,那么我既然做得到,你为什么不可以?
阮轻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里面好像有点点锐利的光:“秦大班长,你又来了。这世上,假如人人都走一样的路,岂不是很没意思么?”
秦渊沉默。
是啊,他又逾越了。
“你下周……就去楼上住吗?”一片安静里,秦渊突兀地开口。
时间已经快到了十二点,整栋男生宿舍都陷入了安静,各层楼的男生们早就在梦呓中打起了沉睡的呼噜。
阮轻暮低头看着手中的卷子,半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是啊,原先老简就说,等我腿好了,就回我们班的集体宿舍去。”
秦渊手中的黑色钢笔机械地转着,那簇小小的金翎烁烁闪光。
昏黄的小台灯照在他俊美的脸上,像是远山上的冰雪镀上了漂亮的霞光,安静又冷漠。
要走了吗?不仅离开了竞赛班,还要搬走到几层楼上。
可如果走得这么轻松、这么毫无眷恋,那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走过来,离他这么近呢?
近得触手可及,近到每晚上忽然被梦境惊醒时,转头就能看见梦中那张脸。
桃花树下,鲜衣怒马,神采飞扬。
……能不搬走吗?
好半天后,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能不搬走吗?”安静的寝室里,他听见自己沙哑着嗓子,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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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学霸好惨的,急需大家打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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