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来睡吧。”
“嗯?”
今日虽说是去玩耍,但所去的地方毕竟也是皇家行宫,故而他二人的穿着也都未敢太随便。
赵悯生靠在马车上,随着车身的颠簸,转过头去迷迷糊糊的看了人一眼。谢渊今日所穿的是他最喜欢的那一件官服,白色的锦缎上绣着金丝,头顶纱帽,外配斗篷,看上去既威严又贵气。
只不过每每当他穿上这身的时候,二人所身处的地方也都是朝堂与宫宴,那样的场合下,赵悯生就是想私下里同人说上几句话都是难上加难,更别提与人亲近了。
所以对于眼前这副打扮的谢渊,赵悯生实可谓是垂涎已久。
看着眼前略显威严的谢渊,赵悯生半睁着眼,三下两下的就挪到了人身边,肆无忌惮的将头枕在了人膝上。
有些硬挺的官服料子,枕上去其实并不太舒服,但一想到这是谢渊的膝头,赵悯生就还是巴不得一天都赖在上面。
“督公你身上可真好闻。”
赵悯生枕在谢渊的膝盖上,感受着人身上的温度,将鼻子凑过去,轻轻的嗅了嗅人身上的味道,心中一片魇足。
谢渊瞧着赵悯生的侧脸,微微的低下头,手臂一挥,将身后的斗篷扬起一个弧度,落在了赵悯生的身上。
“可是……殿下原本不是不大喜欢这紫述香的味道吗?”
听见人如此说他身上的香味好闻,谢渊心里却不免觉得有些纳闷,几番思量过后,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赵悯生原本还有些睡意朦胧的一直迷糊着,听了人这话,却猛然间清醒了起来,脑海中不由的就想起了上一世他二人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那时候也是下着好大的一场雪,谢渊被他作弄的立于雪中几个时辰,见了他的第一个反应仍旧是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给了赵悯生穿。
可那时候,赵悯生却只觉得他心思深重,为人虚伪,不光没对人说上一声感谢或是道歉,还大言不惭的称其身上的味道太过风尘,如今想来实在让他悔不当初。
可这件事,谢渊又是如何能够知晓的?
这一世可是打从二人见面开始,赵悯生就从未说过类似的话。
“我好像未曾说过这种话,督公怎么会突然间如此说?”
赵悯生转过头去,睁开眼瞧着谢渊,心中不免闪过一丝疑惑。
“没什么,只是奴才闻着殿下那多熏檀香,就连身边侍候的丫头身上,也很少有花香脂粉味,所以便猜测着殿下从前,大概不喜欢这类的味道。”
谢渊说着,略微的抿了抿嘴,瞧着赵悯生那略带疑惑的双眼,心中不由的觉得自己好像在人面前说了很奇怪的话。
毕竟从前的那些事,如今的赵悯生又不曾知晓,更何况此次重来,在赵悯生的身上,已经有了太多的不一样,也些许是这一世的他从来都未曾觉得这味道难闻过吧。
想到这里,谢渊还对人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又补了一句。
“你喜欢就很好,殿下再睡一会儿吧,到了奴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