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丞相府,闵懿正坐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窗外大雨滂沱,窗子的吱呀声还是清晰的传到了他耳中。
“来了。”
“是你的人?”闵劭一身雨水,湿漉漉的站在闵懿面前。
“怎么,乡下那么多年,也学的了刁民的陋习,尊卑都不分了吗?”
“我问,是不是你找人动的手!”
闵懿忽而睁开了双眸,手中的龙头棍伸出,按在闵劭肩上的伤口处,后者却纹丝不动,连疼也不喊一声,任由刚刚被缝合的伤口再次撕裂。
“这是你跟本相说话的态度?”
闵劭低垂的眸中闪过一瞬精光,双拳紧了又松,现在还不是时候。
旋即单膝跪地:“父亲在上,受儿臣一拜。”
闵懿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起来吧。”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瓶上好金疮药扔给闵劭:“撒在伤口上。”
闵劭接过药瓶:“谢父亲大人。”
他起身坐到闵懿身侧:“那个女人,不劳父亲动手。”
“哦?我倒是觉得,再不动手,你就被她迷的团团转了。劭儿,别忘了你的身份,岂是那种下等人能配得上的!”
“父亲。”闵劭强忍着才没动怒,尽管对方是他老子,可窦安青是他的女人!
“留着她还有用,而且……我和她已经和离了,对你,对我,对魏国,都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您无需要她的性命。”
“呵,”闵懿端起桌上的茶盏:“你是我闵懿的孩子,骨子里留着我的血,你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
闵懿说着起身,将一块残缺的血玉扔到闵劭跟前:“看到了吗,这血玉,是你七岁时,从饿狼口中取出的。十岁,你已经能独自完成刺杀的任务了,十五岁,就被委以重任……我将你培养到现在,不是为了看你为一个不足为道的女人心软的!”
他转过身来,刚好挡住了闵邵的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肩头还在流血的男子,似乎这男人并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他的工具人一般:“竟为了她连夜赶来京城,闵劭,你真真是让为父失望!”
闵劭仰头望着闵懿,从小他就活在这人残酷的训练中,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不见光。
可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闵懿摆布的小男孩了。
闵劭站起身,竟已高出闵懿半头,烛光闪烁,这次,换他低头看着闵懿:“肩上重任,我从未遗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