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供奉的是月老,是给世间有缘人牵红线的神,玉曦知道不知道这?个神存不存在,她只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能在这个世界和玄鹤相逢,说明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东西还是存在的,就像主神所在的神殿,如果不是因为她从小到大居住在那里,也是一个未知的领域。
玄鹤抱着她途径月老庙,从神像前面的团子处向?外延伸,已经排了一长街的人了,大多是希望可以得到神佑加持的年轻恋人。
“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玄鹤,你不是说附近有人放烟花吗?”
有句话她还没有说,那就是,请求月老牵红线那是年轻人的喜好和福利,他们俩这?老夫老妻的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两个人去了揽月河,河里各色各样的花灯照亮了整条河,也照亮了岸边的景色,河岸边的石台光滑平整,因为很多人已经放完了花灯,许下了愿望,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离开了这?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这里来来回回,路过或者放花灯。
玄鹤将玉曦放在石台上,跟着坐下来,将之前?买好的花灯拿出来放在一边,又吧炭笔和纸条递给玉曦,“写愿望吧,玉曦,听说这?一天许下的愿望是很灵的。”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迷信啊,”玉曦调笑?着玄鹤,却还是接过来将纸条摊平在石板上,用炭笔一笔一划的写下来,“那我就写,玄鹤和玉曦永远在一起。”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不会的,月老他老人家说了,我?的愿望他会帮我实现的,因为他说,你玄鹤前世拯救了世界,这?辈子才遇到了我?呢,哈哈哈,你这?什么表情,不信啊?”
玉曦戳着他的脸颊,被他圈住手指包在手心里,“你手太凉了,我?们放了河灯就回去吧,这?样的天气会耽误你的腿恢复的进度。”
“太早了吧,你还说来带我?玩呢,这?么快就要回去,好歹去酒楼喝两杯嘛。”
“乐容说酒这?东西对你的腿没好处。”
“没情趣啊你,”玉曦把纸条卷好放在花灯的夹层里,吹着火折子点上灯芯,幽幽的暖黄色火光燃起,“等我?把花灯放在河里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啊,不准扶着我?,更不准抱着我?,我?想自己过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试试能不能自己走。”
玄鹤知道拗不过她,只能点点头,然后手臂悄然抬起,就等着随时发挥作用。
看到玉曦慢慢地挪了几步,玄鹤绷紧了神经渐渐的放松下来,轻舒了一口气之后,浅笑?着看着玉曦横着走,紧紧的跟在她身后距离不过两指。
快挪到河边的时候,玉曦激动的欢呼了一声,然后回头找玄鹤,不想脸直接撞上了玄鹤的前?胸,难以支撑的身体没有丝毫悬念的向?后倒,玄鹤一直在盯着她,顺手一捞就将人捞在怀里,花灯从玉曦手中脱离出去,直接被抛向?了河里,捡起了细碎的水花,安然无恙的翻转了过来,顺着风渐渐的远行。
“灯,灭了。”玉曦从玄鹤怀里抬起头看他,声音闷闷的。
“没事的,灭了就灭了,我?们可以再点一个。”听出玉曦不开心,玄鹤轻拍着她的后背顺毛,“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你说希望永远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一定不会离你而去。”
“亲我一下。”玉曦抱住他的脖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她本来就没有多在意什么花灯和月老庙,她只是想卖卖惨,求得玄鹤的温言软语罢了。
玄鹤余光瞥到身边嬉笑?着经过的人,光线的唯一来源是河里的花灯,他们细小的动作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玄鹤这个独居了十几年很少和人交流的人,在别人可能看到的情况下亲吻玉曦,他自认做不到。
“亲我一下嘛,亲我一下有奖励,这?个奖励保证你一辈子不后悔。”
玄鹤喉结滚动了一下,奖励什么的他不在乎,玉曦眼里的光实在是让他没法拒绝,他竭力压制的那份不顾一切的欲.望,很快就要冲破牢笼,焚烧胸腹。
他贴近她的唇瓣,在寻到那份柔软时闭上了眼,一触即离。
“我?这?就给你奖励,奖励就是,”玉曦大笑?着吻住他,“玄鹤要被玉曦为所欲为哈哈哈哈上当了吧!”
像是沉浸在黑甜的梦境里那样,即便知道越深入越上瘾,却还是不愿醒过来,又像是离水多日的鱼,只要有水,堕入深渊也无妨。
回去的时候天已大晚月上中梢,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上去乐容已经睡着了。玄鹤皱起了眉头,抱起玉曦飞快了离开了这?个他居住了二十几年的家。
和乐容相处了很久,他能很清晰的分辨出味道,在这个他熟悉的院子里,很明显的渗入了不一样的气息。
森寒,杀意。
蔑视着他,却又惊惧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玄鹤带着玉曦找了一家客栈,才将这?件事告诉她。
“那乐容不会有事吧?”
虽然乐容这个人总是拿着一些毒物,像是蛇啊,蝎子啊什么的吓唬她,但是她知道,乐容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玉曦并不怕这?些,而那些玉曦真正害怕的东西,他都是放在高处或者隐蔽的地方。乐容这个人,并没有表面上那样没心没肺,他只是,不屑于表现相亲相爱。
玉曦是真心的为乐容担心,她就怕乐容会被潜伏在黑暗中的人伤害。
“他不会有事的,还没有什么人能为难的了他,以前他因为给一些恶人解毒,顺便下药加速那人的死亡,被日夜不停的追杀,也没见他有什么事,你不用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