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被困在城中心,硬是只凭自己撑了这么久还把孩子养这么好,太不容易了。”
“被丧尸咬了无法再抚养小孩,与其让自己的孩子活生生饿死,不如赌一把背着孩子走出去,听天由命是先被吃了还是先获救。这位妈妈真是个狠人啊。”
房车里,被喂过奶粉的小婴儿已经沉沉睡去,而玉坠空间的实?验室里,被绑在观察室实验台上的女丧尸正在众人的围观下疯狂挣扎,她狰狞恐怖的模样完全无法和温柔坚强的母亲形象联系在一起。
此时丧尸全身上下都贴上了带有感应测试功能的贴片,对方身上的每一寸动静都会立刻回馈到实验室的计算机上。
如果没有人来,也没有变异兽或丧尸把孩子吃掉,这个婴儿的结局还是脱不开一个死字。
可是就为了搏一搏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这位母亲还咬咬牙做了,输了不过是母子俩一同?命丧黄泉,但?如果赢了……
“嗯,她赌赢了。”将?针剂直接从女丧尸的脖颈刺进去,打针的人手非常稳,就和她的声音一样从容平静,“至于是不是中了头奖,要看之?后的效果了。”
一针下去,之?前暴躁疯狂的丧尸一下子停止了挣扎和嘶吼,仿佛被下了镇定剂一般安静下来。
“没问题吧?”季鸿云隔着玻璃看着观察室里的丧尸,听着周遭一片仪器工作时发出的电子滴滴声,莫名的紧张起来。
注射完新药,已经走出观察室的梅露看了他一眼:“现在就开始紧绷神经的话可撑不了多久,药剂从注射到彻底起作用大概需要三天左右,鸿云哥你撑不住的。”
季鸿云刚一僵,便又听她道。
“我知道你在想夫人,但?是这种?事急不得,三天后她能不能恢复人身才有彻底的定论。”
这样一说,他心里更急了啊!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实?验室的主人以进入观察调整期为由禁止再来“探病”。
季大少一行全都被赶出了空间内部的实?验室,也就是倪彤这个空间原主人有资格多晃两回,她对于丧尸变人的过程也很好奇但?还不至于到违逆梅露的意思,不过一向不假辞色的季家太子爷因此向她服软求刺探情报,受到极大满足的倪彤拿足了乔后还是给帮忙了。
毕竟真要被责怪了她还有季鸿云这个推责任的绝好挡箭牌,又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何乐不为?
然后每天偷摸着跑去看了的倪彤出来时脸色都是梦幻的。
第一天,丧尸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感觉整个尸体就陷入沉睡一样一动不动,到了晚上时倪彤觉得女丧尸青绿色的皮肤似乎淡了些。
第二天中午偷摸着潜进去看,她是直接变了脸色,昨晚看到的肤色变淡并不是错觉,丧尸的青绿肤色已经不见,变成毫无血色的惨白,狰狞的睡脸也变成正常的死人模样,周遭那些观察丧尸体内有无生理特征的机器有一些已经开始工作,只是波动非常微弱。可是检测丧尸脑部脑核情况的透视屏却在清晰地记录着脑核内部的能量正不断地向外流泻,奔向四肢百骸。
而第三天……
“心、心脏跳了。”潜行回来的倪彤说话时满脸恍惚,“她,她活过来了……心电图,脉搏什么的都在跳!”
听到这个消息,季鸿云恨不能立刻钻进空间亲自去看看,但?还是不得不等到梅露出来亲自接他们进去。
“比预计恢复的时间要晚了三个小时,看来还需要再改良呢。”当事人正有些惋惜地感慨,可她旁边的一行人已经一个个全趴在玻璃墙上恨不能把脸粘在上面死死朝观察室里盯着。
不敢想象!
三天前他们捕获到手的还是一只丑陋不堪的青绿色丧尸怪物,见人就咬的那种。可是现在躺在实验台上皮肤白皙五官美艳的少妇是哪位啊!除了瘦得有点过分外根本看不出丝毫丧尸的痕迹好吗?
“本来就已经不是丧尸,重新逆转成活人了。”倪彤在旁边大翻白眼,一个劲地鄙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
“她快要醒了。”梅露在这时说了一句,此时她一身纤尘不染的白大褂,完全是一副科研人员的模样,“我们把人搬出去吧,留她在空间里已经不适合了。”
一伙人手忙脚乱抬着丧尸……哦不,治好的少妇出了空间,刚把人往房车上的沙发一放,一直昏睡的妇人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醒、醒了!醒了醒了!真的醒了啊!”
四周突然炸起的惊喜声将刚恢复意识的当事人吓了一跳,本能地尖叫一声往后面缩,发现背后是沙发靠背无法逃走后脸色更不安了:“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她如此惊惧地问出口时,对面站着的那群人欢呼更大:“有意识!说话还很有条理,脑子真的没坏!”
你们脑子才坏了!少妇在心里很不满地回了一声,却又怕触怒这群莫名?其妙的人,越发小心谨慎。但?很快,她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囡囡,我的囡囡呢!你们知道我的囡囡去了哪吗!我的囡囡是不是你们带走了!”每问一声,这个母亲的声音越发尖利,最后都在惶恐中声嘶力竭。
“这位女士,您是在找您的女儿吗?”梅露在这时抱着小婴儿走上前,妇人在看到熟悉的襁褓和婴儿脸蛋时一双眼睛都亮了,刚要迫不及待扑过去却被另一个女人直接拦住了。
“囡囡!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哭着哀求,手上拼命挣扎却完全不敌阻拦者的力气,只能悲伤呼唤。
“自然是要还给您的。”对着被倪彤拦住的妇人,梅露只是抱着孩子笑了笑,“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您,还请女士如实?回答。”
“我说,我都说!我和我老?公的银行卡还有别墅里那些藏着金条的保险箱密码全都告诉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对方连连保证,以至于都没注意到周围人古怪的眼神。
“女士您误会了,我们并不需要这些。”梅露摇摇头,重新看向她,“我只是想问问女士,您还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吗?”
“失、失去意识前……”妇人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脑中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在引导下慢慢涌现,一幅幅无法接受的画面让她当场尖叫一声抱头蹲下,“老?公!囡囡!……我,我被丧尸咬了……我,我没死?”
对死亡的恐惧过去之后,是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惊奇,她忍不住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摸摸自己的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围的人:“我明明不是已经……?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