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的身体和季年挨得很近，自然能立马感受到对方听到他这话时的僵硬，只是他比较懒，实在是不想睁开眼，也就并没有再往下深想。
九月初的天气还带着几分炎热，更别说S市的温度原本就很高。
姜渊从小就是个很怕热的人，也很少会在热天里跟别人有过多身体上的触碰，只是那些别人里，并不包括季年。
柳雯曾经说过，季年一看就是清冷那一挂的，如果单从温度上来说，姜渊倒是还挺赞同，毕竟这人很少出汗，抱在怀里也是带着微凉。
就像是抱着一个大型光滑面料的玩偶似的，不仅不觉得热，手感还挺舒服。
“没什么，就是觉得，哥你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
季年的声音隔了很久才响起，正巧撞上了姜渊即将入睡的时间点，要是换做平常，姜渊大概会脾气暴躁的让人闭嘴。
但，他对季年总是特别的有耐心。
姜渊还是没有睁眼，只哑着声音开口：“没变还不好吗？怎么，难道你还挺想我变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觉现在这样就好像我们一直没有分开过似的，有点不太真实。”季年一直盯着天花板，眼睛在黑暗里也显得亮晶晶的。
这种多愁善感的话姜渊很少能从季年口中听到，准确来说，他应该算是很少能听到季年心里的想法。
对方小时候就没什么主见，他说什么都信，非常的依赖他，久而久之，姜渊便很少会问季年的想法，而是直接给对方计划好一切。
姜渊一直都以为季年之所以这样，是性格使然，可如今看来，还真说不定是因为以前跟他在一块待太久，所以才被影响了。
这样想着，姜渊便慢慢睁开眼，半撑起身子在黑暗中自上而下的盯着对方。
原本压着季年肩膀的手开始上移，再一次掐住了季年的脸，语气非常不正经的开口：“你这话说的好像剧里破镜重圆的桥段似的，平时没事少追点偶像剧，那都是假的。”
季年此时已经完全听不清姜渊在说些什么了，他只看到姜渊嘴唇不停在动，而他明明已经逐渐恢复正常速度的心跳，竟然又开始加快起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姜渊呼出的气息，还有那撒在自己脖颈处的温热触感，以至于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姜渊眯起眼，见人不开口，便停下手中掐着脸的动作，转而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然后收回手再次闭眼躺下：“别想太多，赶紧睡觉。”
隔了不到一分钟，姜渊又再次睁眼，微叹了口气的问道：“你是不是睡不着？”
季年没说话，只是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但这幅模样看在姜渊眼里，则是属于默认了。
过了会，姜渊突然背过身去，不知道捣鼓了点什么东西，接着又翻身过来，猛地抬起手举到季年面前：“来，选一个。”
“这是？”季年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眼前两只握紧的手。
“不是睡不着吗？哥给你变个魔术。”姜渊的声音慵懒，听起来倒是分外有耐心的样子。
最终季年还是在姜渊的催促下，有些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姜渊右手：“那...这个吧。”
“选好了？”
“嗯。”
姜渊收回左手背到身后，然后右手向下握拳，停到了季年胸口上方，慢慢张开了手。
一个小巧的东西就这么砸在季年胸口上，没什么重量，但季年却是就这么看直了眼，甚至还抬手把那东西捂在了胸口。
那是一颗包装小巧的球形糖果，就像是一颗玻璃珠。
“怎么傻里傻气的，你也不怕给捂坏了，现在晚上别吃啊，容易坏牙。”姜渊无奈的打了个哈欠，躺下身继续道：“满意了？满意了就赶紧睡。”
这一次，姜渊并没有再翻身揽住季年肩膀，而是整个人平躺着，闭眼头随意的歪在季年这边。
在他闭眼后不久，季年就两只手指捏着那颗糖，举在上方，就着月光略微转动手腕，连带着眼神也带上一抹温柔，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季年一直在专心摆弄着那颗糖，所以也就丝毫没有发现，已经闭眼说睡觉的人在不知不觉中睁开了一只眼，正嘴角挂笑的盯着这边。
姜渊睁着一只眼，就这么偷偷盯着季年，并且还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反应很快的闭上，装作熟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