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风炽站在当地,看向花澈,“我也不想瞒你,索性跟你说实话——我就是风炽。你们花谷主还有……你那位未来岳丈带着许多人去择无谷就是想要我的命。我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所以伤了不少人,包括花谷主的儿子,才逃出来。天亮之后,我会名扬天下,成众人口中的……的‘十恶不赦’之徒。三公子你确定你还要留我在此养伤吗?”
景潼倒吸口冷气,见门已内锁,转身就要跳窗而出。
花澈:“景漳你站着别动,别跑到外面大呼小叫。”
景潼:“这……这就是那个……那个什么魔徒。我肯定打不过,赶紧出门喊人啊。”
花澈:“我觉得他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徒!”
景潼小声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要那么坏,你我之间,至少已经伤了一个人。更何况之前短暂相处,他提及师父时,明显很有感情的。我觉得他做不出那般……弑师之事!”
风炽:“冲三公子这话,我也不想牵累到三公子,我这就走!”
花澈:“现在外面人那么多,你从我的院落里出去,怎么可能不会牵累到我?”
风炽:“那我暂且在柴房一避,再想办法出去。”
花澈:“柴房人来人往,而且也实在不是个养伤的地方。”
风炽一时说不出话。
花澈:“总之你先到屏风后,让景潼帮你处理伤势。处理完了,再进柜内安心养伤。”
半炷香后,在外探听消息的景潼飞快回来禀报:“二公子被砍伤了肩头,伤得不轻,砍得见了骨头,纪夫人急得亲自在榻前喂汤喂药的,连大公子都不得不连夜过去帮忙捧药了。”
花澈敲柜子问:“是你风炽干的好事?”
风炽打开柜子,低头认罪:“是我失手伤了二公子。但凭三公子责罚。”
花澈哈一声笑出了声。
风炽抬头,见非但花澈是满面笑容,连旁边景潼也是喜气洋洋的。
花澈笑吟吟:“景潼当年是在二哥手里真遭罪的,连我花澈小时候也没少被他欺负,大了又总被他嘲笑。其实谷中上下,多数都在他手里遭过罪的。所以,你砍伤了我家二公子,这谷中上下,不知多少人觉得你是干了件好事呢。”
风炽又低头:“其实我伤了不止二公子一人呢。”
景潼:“但是没有出一条性命,也没有致残的。”
“那就好。”花澈又点头道,“可见你手下留情。他们要取你性命,你要逃得性命,生死间就不得不伤人——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你。”
风炽抬头:“如果他们都能像三公子这般通情达理,那……怎么也打不起来的!”
“终归是打起来了。又打成这样,总是有人不太讲道理。”花澈哎一声,“不是我要讲自家人的不是,还没弄清真相,就要取人性命——终究是有些不太讲理!”
风炽回到柜子里,花澈重新躺下。
景潼小声:“二公子伤重,公子要不要现在去看视一下?”
花澈:“此时二哥房内外定然人多,我去了,不得添乱?”
景潼退后两步,点头:“公子所言极是。”
景潼悄悄退出三公子的卧房,掩上门。
于是卧房内,只剩下柜内床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