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能够与父亲沟通的人,是一个画艺公司的介绍人,每个月都会进入父亲的屋子里取出父亲当月的作品试着卖出去,多的时候父亲能够画出五幅画,少的时候叔叔经常空手而归,但更多的,是在月底的时候再把画原方不动的送回来。所以每到月底母亲就格外紧张,生怕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了父亲脆弱的神经。让王勉非常内疚的是,就在自己惊吓到父亲的三天后,父亲突然拿着他的作品走到自家院子里,这次父亲四号没有在意旁边是否有人,这让母亲和王勉吓得不敢动弹,好想原地变成一把桌子或凳子,父亲把自己所有作品堆积成小山,然后一把火把他们全部烧了,王勉和母亲早已吓傻,等看见火苗不及掩耳之速火速窜起一人多高时,才想起来赶快灭火,好在院子空旷,加上母亲赶忙拿起浇灌草坪的水枪一顿猛喷,火苗慢慢的熄灭了,父亲的画作被烧的参差不全,王勉在废墟当中捡回了几幅没来得及惨遭毒手的画作,瞧瞧放到自己房间,就在全家人惊魂未定后,瘫坐在椅子上时,王勉和母亲只是吃惊于父亲的举动,但并没来得及往深处想。就在这个时候冲回房间的父亲服用了一大把安眠药,在那个幽暗的房间,与世长辞了。
这一直是王勉的心病,因为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做出那种惊吓父亲的举动,也许父亲就不会有那么过激的举动,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早就的,王勉当然知道不能怪自己,但是谁又能控制的住,那种每到夜晚便升腾起来的害怕与惶恐。
这样的情绪王勉不敢跟母亲说,因为母亲此时此刻也承受很多,她们各自守护者各自的堂皇,形成了一种默契,大家装作表面无事的样子,努力模拟着以前的日子,谁也不敢先开口,怕晒微揭开一点口子,母女两人就都承受不住而崩溃。
在王勉最无助的时候,是靠年仅四年级的世勋活过来的,那时候小小的世勋用小小的手抚着王勉的脑袋,让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哭,他就像现在王勉揽着他的头一样,轻轻揽着姐姐的头,努力告诉她自己在这里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经过这些事情,王勉和世勋的感情怕是比亲生姐弟还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