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凌乱的青年双腿跪坐在松软的床榻上。
纯白的内衫散开,白皙的肩膀露出浑·圆的几分,他纯然的黑眸中带着几分难掩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指尖忍不住戳了一下床榻上漂亮的金丝小蛇,看那小蛇动也不敢动的模样,声音莫名地放低了几分:“···你是师姐?”
空气凝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郁灯于是一手?将软塌塌的小蛇捧在手心?,暗金色的蛇尾很自觉地圈成一个圆,鳞片很漂亮地缩起来,柔顺无比。
郁灯干咳了一声,一双黑眸盯着小蛇僵硬的身体,眼底是可触及的温柔,他忽的低声道:“师姐光明磊落,从来是我心?之所向。”
那暗金色的小蛇将蛇头轻轻埋在尾间,通身愈发地温热了,便是隔了一层蛇鳞也能叫郁灯感受到那一片动人的温度。
郁灯眸色微动,也不再多说了,他忽的想起当?初在琅玉峰后山,自己碰到这条粘人的小蛇,也是这般乖乖的模样,他当?时一时不解还特意密语传音去问师姐。
现在想来,当?真是啼笑皆非,师姐分明就被自己搂在怀中,却还要?一本正经地伪装。
郁灯从前只觉得祝枝是个完美到几乎没有任何缺陷的人,但慢慢相处,他便偶尔发现师姐不同的一面。
越是了解、越是深入,郁灯不再将他高高置于亭台楼阁,而是当做了触手可及的水中月,郁灯从来只觉自己的爱慕如水月镜花,便是说了出来,得到的恐怕也只有师姐温和有礼的拒绝与疏远。
但刚刚师姐在他耳畔的细语却叫他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
就好像,一直孤坐在水畔徒手?捞月的人,忽有一日,明月奔他而来。
经脉中暴·乱的灵气未曾被彻底顺服下去,郁灯半支起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眼见便要跌下床。
一双素白的好似屋檐上细雪的手?牢牢揽住了青年的腰,青年的内衫滑落的更甚,祝枝不避不讳地触碰到那温软柔韧的腰身,那触感温热细腻,直叫他心?笙旗摇。
祝枝额侧细长的黑发垂落而下,落在郁灯泛红的脸颊上,勾出几分晃动的暗色,一片旖旎暧昧。
他俯身,迎着青年半散乱的目光,轻轻为他渡过一口气。
唇齿相依,祝枝克制地动也不动,唇只是单纯地覆盖在青年的唇,与先前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
郁灯的眼神逐渐清明,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的灵力通过?师姐的安抚,已然变得如奶猫般柔顺。
他的脸很红,郁灯从没想过自己是这么送出初吻的。
他曾经以为自己更可能会与一名可爱有趣的女性在一起,生儿育女,如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般过日子。
却没想到,一次意外穿书,最后被个女装大佬撩到手。
郁灯眼睛睁地很大,浓密纤长的睫毛眨也不眨,黑眸水润澄澈,他很安静的被男人揽在怀里,神情间甚至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好奇。
郁灯从来不缺追求者,但他从前没想过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
呼吸间尽是师姐身上清雅的浅香,温和的毫无攻击性,宛若池塘绽开的白色睡莲,只叫人怦然心动。
祝枝的眼睛是闭着的,白透的耳垂红的不可思议,好像刚熟透的、即将爆出汁水的樱桃。
精致的脸便是近处看都没有丝毫的瑕疵,只有些许细碎的绒毛,甚至显得这个人有些晶莹剔透。
许是师姐恢复了男装,所以眉形眼弯也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变得更加英气有神,眼窝稍深,带了几分阴影与弧度,更显俊雅。
只见祝枝那浓密的睫毛轻颤,轻薄的眼皮轻轻抬起,然后就近距离地看到郁灯那双睁大的、甚至显得有些无辜天真的黑眸。
祝枝忽的起身,白润的脸侧过?去,双拳紧握,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师弟,这、只是神魂修炼之法的要?求,我并非故作?轻薄。”
郁灯好笑的应了一声,这种时候的师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青涩感,好像未熟透的浆果,若是咬上一口,甜中带涩。
郁灯多年纵览小黄·文,也算是理论上的老司机了,如果祝枝冷静自持,那么他可能会害羞、感到不好意思。
但偏偏祝枝好似看上去比他还要?羞涩,那郁灯就来劲了,活似个混不吝的浊世公子似的。
心?上人在眼前,郁灯丝毫不记得自己现如今还身处渡生城主的寝宫中,身份还是旁人的‘夫人’。
他忍不住弯唇,眉眼难得带上几分亮色,看着祝枝的眼神带着几分难言的温柔,像是看着自家老婆似的。
郁灯很自然地代入‘老攻’的角色,毕竟在他看来,师姐虽修为高强,但性格真真是温柔细致的白莲人·妻,就莫名有种叫人想呵护在掌心?的感觉。
郁灯起身,两人之间靠的很近,明明身体都绷得很紧,可两人却都没有离开几分的意思。
暧昧在空气中蔓延,像是发酵在空气中的催·情·香。
只差挑破那层窗户纸了。
郁灯抿唇,黑眸中带着水洗过?的温柔与认真,他对祝枝道:“师姐,我听到你说的话。”
祝枝轻轻抬头,当?触及到青年的眼眸时,忽的心?中有一种温水涌入般的温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