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灯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今日第?三个投怀送抱的俊美青年,这个青年长着一双狐狸眼,偏生又面相温柔柔顺。
那劲瘦纤细的腰肢小腿上挂着隐隐的银饰,衬得他愈发?柔情多汁。
郁灯对比了一下之前一个走多情风骚路线的男人,心里甚至还能悠悠品鉴一番,总结一下,眼前这个还比不上前一个。
前一个好歹舍得献身,那欲露不露的胸膛,漂亮的肌肉,俊朗的眉眼,硬汉勾引风被玩得刺激。
这么一比,眼前这个就太普通了,郁灯这些天都不知道看?到多少个这种类型的了。
他就纳闷了,这些被送来的男宠就不会互相知会一声吗?
渡生城主这些天就没再露过?面,一个个天天跑地这么勤快做什么?
面对这些风情各异的美人,郁灯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亲自?招待着。
后来他都懒得多管,人太多了,他都分不清有没有重样,反正人多也热闹,总好过?他一直一个人闷着。
“夫人是不认识扶风了吗?”
那俊美青年垂眸,眼中波光粼粼,竟叫郁灯生出一种,自?己?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娶了多房小妾结果顾不来,反倒冷落人家的感觉。
郁灯有点头疼,他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举动了。
就算想玩想聊天找几个玩伴就好了,他干嘛来者不拒啊!
这些男宠有的特别会来事儿,勾心斗角简直都能演出一场后宫大戏。
郁灯一开始觉得这局面越乱就越有利于他混水摸鱼探寻消息和逃跑。
毕竟他们身后都是有各自?主子的,就算知道的不多,也好过?郁灯双眼一黑摸眼瞎。
抱着那种想法,郁灯成功地让自?己?深陷修罗场。
他看?着眼前眸中含雾的俊美青年,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另一个相貌颇为?甜美的青年便从?两人身后走来。
他穿着浅粉色长袍,面上含笑,右手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竹篮,唇边的笑容甜极了,对郁灯标准的行?了一礼:“夫人,小清给您带来了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和的话本。”
郁灯的注意力?顿时就被吸引了,这些男宠经常会给他送一些礼物,各式各样,有送衣服的、零嘴吃食的,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话本了。
魔域的话本十分突破极限,口味不可谓独特。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小清见郁灯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住,娇矜的面上忍不住浮起几分红晕。
他们这些卑贱的男宠何曾在这凶恶的渡生城得到过?这般的眷顾?
谁不是将他们当做脚底的淤泥,是人就能踩两脚。
可郁灯是不一样的。
郁灯为?人没什么架子,他是那种和谁都能聊的来的人,耐心与看?似粗糙的温柔都是被刻入骨子的东西。
有些男宠大字都不识一个,郁灯并不会嫌弃,反倒问?过?他们的名字,拿出纸墨笔,认认真真地教他们写自?己?的名讳。
人心有时候很简单,他初次遵从?命令来试探勾引城主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这位夫人,两相匆忙之下,他见到了那张有些茫然的粉面玉颜,于是惯性地起了勾引的心思?。
郁灯却按住他的手,很认真的让他自?重。
小清不信他对送上门的美人毫无所动,但无论他使出如何的招式,郁灯皆是一副毫无所动的模样。
甚至还问?他累不累,需不需要喝杯茶吃点点心,青年说他不需要伪装什么,都是受人钳制罢了,城主此段时间?没来过?,找也不必来寝宫这边找人。
这人身上仿佛有种魔力?,将他身上的焦虑与不安抚平,那个下午几乎算是小清此生度过?最幸福的时刻。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羞辱嫌恶,不需要伺候那些贪得无厌的男人,他只是他,是一个有自?尊有灵魂的人。
这样心如朝阳的人,谁能不喜欢?
可以说,那些一开始前来勾引城主的人到后来,心思?全?都放到了这位夫人的身上。
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只为?来见这人一面,哪怕他可能甚至都不记得自?己?。
就小清知道的,许多人为?了再来此处一次,甘愿成为?药人、毒人、甚至是甘愿献上灵魂成为?傀儡。
其中一位他印象尤为?深刻,那位少年似乎是所有人中第?一个见到夫人的人,他身为?魅魔,相貌无辜天真至极,却沉浮欲.海多年,精明至极,极擅长伪装。
可就是这样的人,他竟甘愿被人改造身体,供那些上层的魔修随意亵.玩。
每次经历一场几乎要命的玩弄,他便拖着近乎半残的身子,带着精巧的玩意和话本来与那位夫人相见。
那种近乎飞蛾扑火的姿态,是绝望,却好似向?阳重生。
而这些肮脏的事,所有人都默契的不与郁灯提起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