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侧的王磐解释道:“他叫谢宿,以前也是天鹤院的,跟我们的玩得不错,大家起先以为他是孤儿,便照顾着他。可他娘的,竟然骗我们!他是云阳谢家的人!跟风啸天一行人是一伙的!当初薛师兄去质问他,他竟然都不解释,直接转到了飞狼院去。再见面就是这阴阳怪气地样子了。”
“云阳谢家?”天玑眨了眨眼。
王磐又说道:“云阳谢家就是风家的三大马屁虫之一,是炼丹世家。在天风城的这一支,家主是谢昆仑,他的女儿谢意浓则是风啸天指腹为婚的妻子。谢宿是这一支的小宗,他的父亲是谢昆仑的弟弟谢昆山。”
“谢家的人,不应该去朱雀学院么?”云时沉声问道。风家和三大家族可是把持着朱雀之域的学府和圣殿,自家的弟子,只要是有点天赋的,都会送到直属的学院集中去修习。
王磐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薛禄的脸色仍旧很难看,但他还是张开了自己的嘴。他道:“他虽然是谢昆山的嫡子,但是在家族不受重视,有个异母弟弟叫做谢宝,才受他家族的宠爱。说他全然欺骗我们,也不尽然。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现在的‘母亲’是谢宝的亲娘。说来这也是一起风流韵事。”
天玑眸子一亮道:“说说。”她最喜欢听这些爱恨干戈了,这说明谢家并不是严丝合缝的一堵墙,而是由一块块能够撬动的砖石组成。
“谢昆山现任的妻子叫做浮云仙子,她原本是空蝉院院首秦烈刀前辈的妻子,哪知道与谢昆山看对眼,私通生下了谢宝。秦前辈当然不肯吃下这个亏,没想到被苏浮云和谢昆山暗算了,最后身死道消,神魂俱灭。”说到这里,薛禄唏嘘一叹。片刻后,他又道,“说起来,秦前辈和浮云仙子的儿子秦淮左还在空蝉院呢。”
“这倒是有意思了。”天玑勾唇一笑,眼中掠过了一抹暗芒。
回来之后,天玑一行人便没有外出,而是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巩固进阶的修为。但是她们安静下来,其他的人显然不肯退步。风啸天那行人同样出了日之岛。蓝家、谢家的人到底没受什么损伤,还能够继续忍让,但是柳淮海的独子被断了一条手臂,这让柳淮海如何忍得下去?怒气冲冲就找上了暗影学院要公道。
学院中的弟子从筑基到金丹,哪里经受得住分神期修士的骚扰?虽然不至于没了命,可是在柳淮海的攻击下,也留下了一身血迹。
“柳家主这是在做什么?”柳淮海的攻势最后是被一个穿着白衣如同谪仙般的青年男子轻飘飘化解的。他戴着莲花冠,可是身上又选这一串佛珠,显得不伦不类的。此人正是暗影学院之主裴鸣玉。
柳淮海见到了裴鸣玉出来,那股狂热的情绪稍稍减弱,他的双眸仍旧是赤红色,一拂袖子,冷声道:“这得问你们学院的弟子做了什么?”
“哦?”裴鸣玉随便地往下扫了一眼。立马有知情的弟子向前几步,恭声道:“天鹤院的云时师姐砍了柳公子的手臂。”
“云时?我怎么没印象?”裴鸣玉讶异道。
柳淮海死死地瞪着他,视线怨毒,仿佛在说:装!你还装!
“她们来了天鹤院不久便去了阴阳沙漠。”那小弟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裴鸣玉恍悟道。他转向了柳淮海歉疚一笑道,“柳家主,这刀剑无眼,留下了性命便是好事。若是有什么不服的,让贵公子自己上门才是,你来暗影学院,恐怕是不妥吧?”
“裴鸣玉,你——”柳淮海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要包庇云时他们,顿时心怄!裴鸣玉可是走向分神期巅峰的人物,他哪里是裴鸣玉的对手?也不知道这位为何一直留在明河镇这个小地方!“父为子报仇,天经地义!若是你门中弟子被打伤,你不会讨公道吗?”
裴鸣玉讶异道:“你这是什么话?被打伤了是他们技不如人。”
柳淮海听了这话更气,他怒极反笑道:“好!好个不如人!”他劈手一掌击向了一旁的暗影学院弟子。但是有一道身影很快。裴鸣玉眨眼间便掠到了那弟子身前,轻轻松松地接下了柳淮海的一掌。他面上的淡雅和温和消散了些,他皱着眉望着柳淮海,冷声道:“若是长辈插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也可到你们柳家任意屠杀。你柳家嫡脉不来援助,你们谁是我裴某人的对手?”这最后一句说得极为自负,将柳淮海气得面色煞白!
修真界便是如此一个现实而冷酷的地方。
柳淮海连喊了三声好,红着眼看裴鸣玉,恨声道:“看来你暗影学院是想要与我四家为敌了。”
裴鸣玉讶异地一挑眉道:“你能代表柳家嫡宗?就连风南阳,也只能在这天风城撒野吧?到了意风城就是风寒玉的地界,你们大可逞一逞威风。”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柳淮海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憋屈!“你们暗影学院的弟子最好别被我们朱雀学院的人瞧见!”他甩下了一句恶狠狠的话,扭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