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问心成功了?”雾清惊喜地看着他,好像气息内敛了不少。
这下惨了,难度加大了。
“嗯。”裴重昼松开了箍在她腰间的手,手心里残留的暖意,还在提醒他,女孩的腰肢是多么地纤细柔软,像是柔韧的灵藤,可以死死地缠绕在树木枝干上。
女孩站在自己身前,抬头看着自己,近到他能看见黑眸里自己的倒影,好像自己是她的唯一的依靠。
不知为何,他觉得心里热热的,这是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奇妙感觉。
什么是情呢?功法总说要无情,可是自己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判断有或者无?
他的问心,其实失败了,每次冲击都卡在这个问题上。
“师兄,你不舒服吗?”雾清见他面色一白,右手捂在胸口处,要是配上虚汗和喘息声,倒是个病弱美男了。
“没有。”裴重昼别过头,周围走动的人难免会和他发生接触,这让他觉得不适。
“先离开。”他开口继续说,“他资质绝佳,竟然这么快就要筑基了。”
雾清顺着裴重昼的视线看去,正是谢玉卿的方向。
不愧是男主,这外挂也太厉害了!比自己和女主的都强啊,雾清感慨,但似乎两人都和原有的剧情线偏离了。
自己这任务还能完成吗?雾清担忧地看着空地上方的白光,思考着。
裴重昼见她神色怔忪,眉间轻蹵,不是先前的活泼模样,脱口而出道,“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修炼,会比他厉害的。”
雾清一怔,没想到这个不开窍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在安慰自己吗?
“裴重昼好感度上升10点!”意料之外的惊喜啊!雾清高兴极了。
“啊,谢谢师兄。”雾清甜甜地笑着道谢,这可是相当于自己的金主爸爸啊。
裴重昼点头后,便一把拉住她的手,召唤出飞剑,他一跃而起,却不料雾清站在地上不合作。
雾清挂在他的胳膊上,面对他探究的目光,只好仰头尴尬一笑,“师兄,我鞋被人踩掉了……”
作为高冷的小仙女,怎么能让其他臭男人看到自己的玉足呢?这要跳上飞剑,那大家都能看见自己赤脚了。
要是两只鞋都没有还好,偏偏只掉了一只鞋……
雾清艰难地咽下口水,现在自己悬在空中,要是裴重昼不同意,一松手,自己就得摔下去,虽然高度不至于受伤,但一屁股坐在地上,太不雅观了。
“麻烦。”裴重昼内心烦躁,但还是放出神识,果然女孩的左脚□□着,脚很小巧,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关节处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而她的脚底板上,还沾染了一层薄灰,倒也没有撒谎。
雾清眨巴眼睛,祈求着他可千万别松手,这个世界很特殊,有个额外的要求,是要收集足够的信仰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恃美行凶了。
裴重昼看着她瞪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苍白的面容上泛着一层粉色,他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某处地方,软化了,本该说出口的斥责,却堵在喉咙眼里,只僵硬地弯下身子,抓紧她的胳膊,用力带上飞剑。
飞剑不过成人男子的手掌般宽,造型古朴,不知是何材质所制,剑身漆黑一片。
雾清赤脚踩在上面,黑色的剑面上,玉足轻踏,反衬得玉足更白了,倒像是收藏在洞府中的珍宝。
裴重昼打量后,又急忙挪开视线,只面对着正前方极速而过的风景,默然不语。
□□失败了?雾清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有些失落,好歹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啊,这么都没一点反应的。
她叹口气,只呆呆地看着裴重昼的背部。
此时,正在突破的谢玉卿,却意识陷入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中。
不知为何,梦里的“他”穿着一身红袍,端坐在铺满红绸的木床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床边木柜上的一双红烛,不时发出噼啪声。
这是凡界流行的洞房花烛夜,但谢玉卿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见新娘的存在,屋子里只有“他”一人。
还有“他”腿上平放的一把玉剑,其上雕刻着繁复的细密花纹,不时发出红光。
你只能是我的剑!
谢玉卿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那把剑,似乎有着不可描述的诱惑力,它在蛊惑着自己。
“他”轻抬起手,轻柔地摩挲着剑身,似乎没有痛感,锋利是剑刃已经割破了他的手掌,血液透过指缝流出,涂抹在了玉剑身上,形成一种诡异却又凄美的场景。
“你是我的……休想逃掉。”
“他”低声呢喃,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似乎在压制着某种欲望。
“呵呵……”“他”仰头笑了,不只是否是动情了,笑的眼尾处一片嫣红,但他还是凝视着剑,一双星目里含着无限缱绻的情意。
与剑成婚?
谢玉卿见到这一幕,脑子里不由蹦出这个想法,这么温柔地对待一把剑,已经是一种病态了,再爱剑的剑修,也从未耳闻过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找到她。”男人忽然抬起头,直直地望着谢玉卿所在的角落,勾唇一笑,“逃不掉的。”
谢玉卿被他一吓,之前男子面容模糊,像是有团迷雾遮挡在他的面部,朦朦胧胧的,让人不能窥其全貌。
而在男子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那团迷雾消失了,竟然是自己的脸!
谢玉卿吓出一身冷汗,难不成是有什么邪魔妖道作祟?
而“逃不掉的”这四个字一直重复着,像是一个咒语不停播放,带着一种急促感,在催促他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