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他做不做得来这种事……
事实证明她担忧得多余了,林今棠小时候也是给别人当牛做马过的,伺候人的事他比荆雀做得还要熟练细致。
他先给纪潇擦手,将她攥紧的手指摊开,擦拭掌心,力道刚好合适。
荆雀只觉这画面缱绻暧昧,不敢再多看,连忙找了个借口出去。
她一出门,林今棠便停了动作,征询地问了一句:“还用我帮你吗?”
纪潇连忙夺过帕子,起身自己擦手擦脸,漱口濯足。
她收拾自己的时候问:“你把她支出去做什么?”
林今棠道:“我以为你装睡装得辛苦,大概需要一个‘醒来’的机会。”
纪潇一时无言,却也松了口气。
方才林今棠握着她手的时候,她心中升起了一丝自作多情,只是想到林今棠那个心爱的女子,才把念头压了下去。
果然,自己的确是自作多情。
林今棠回去以后,点油灯,取来笔墨,在纸上书写。
司棋坐在一边打着哈欠,不知过了好久,他想起来要磨点墨,正要上手,发现林今棠自己已经磨完了。
司棋目光不经意扫过搁在一旁的纸,第一眼就看到上面写着“阿鱼”二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齐王的乳名。
他实在好奇郎君写了什么,却又不敢乱看,正心痒着,林今棠似乎看懂了他的心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看看。”
司棋一个激灵:“郎君,小的没这个意思……”
“你看看也好,心里有个数。”林今棠道,“有些事光我一个人是办不成的。”
司棋见他说的不是反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拎起第一张纸。
其实整页纸都与齐王无关,全是在写经营药铺的章程。只是写字的人像是写着写着走了神,笔墨的停顿越来越明显,最后失神地写下两个字……随后这张纸便废掉了,林今棠又重新抄了一遍,第二张里少了“阿鱼”两个字。
第三张纸倒是与药铺无关了,而是列下了一些书目和计划,诸如清点账簿之类。
司棋疑惑道:“郎君要看账簿?咱们铺子不是有账房吗?”
林今棠道:“我不是光看药铺的账,全王府的账我都要看,我欲争宠,这个必须懂。”
司棋震惊地长大了嘴,怀疑自己听岔了:“争……争宠?”
林今棠听见他喊出来,罕见地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准确说,是让她看到我的价值。”
司棋一拍大腿,激动地跪了下去,“呜呜”地道:“郎君你终于想通了,你终于知道争一争了。”
林今棠:“……”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后宅婢女习气。
他懒得搭理这蠢货了,示意他闭嘴,继续思索。
王府的产业都是赵长芷在打理,这个他倒没必要去抢,毕竟自己一个新手未必做得有赵娘子好,只是他可以不接手,但一定要会。
而其他的,论武艺,论才气,论琴棋书画,他都比不过纪潇本人,所以也没必要在这方面白白浪费时间,他最大的才能是他的医术。
他的养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行医这方面可没有半点藏私,当年林神医可谓倾尽衣钵,把一切都交给了过继来的儿子。
以至于后来哪怕林今棠想起来他都胆寒,也从未放弃过研习医术,否则便觉得前面那些苦都白受了。
可天下医者众,他没有什么不可代替的,除非……
他款款在纸上落下一个字。
司棋看完最后一张纸,正打算放回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么个字,吓得当即摔了跤。
毒。
郎君要给谁下-毒吗?
林今棠目光中含笑,扫过跌坐在地上的司棋:“你可听说过需要定期服解药的毒。”
司棋哆嗦了一下:“听、听说过,可那不是……故事里杜撰出来的吗?”
“我有。”林今棠轻描淡写地说,“也只有我有,只要我给齐王用了,他这辈子就只能靠着我。”
司棋吓得一时说不上来话。
良久,林今棠笑了一声:“练练你的胆子。”
那怪异的压力散去了,他将纸揉成团,丢进了炭炉。
司棋松了口气,心说:幸好郎君只是开玩笑,也对,世上怎么可能真有那样神奇的毒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棠:怎么让她喜欢我?愁。
潇:他喜欢的不是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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