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压抑长久的的负面情绪终于找到发泄口,祝询如愿的看到眼前人的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相貌端正俊逸的alpha站在玄关处像中了定身术,直愣愣的看着祝询,眼底铺满的全是怒气,还有羞愤。
是了,羞愤。
庄少俞无谓的笑了下,“那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货色?”他没有再看祝询,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祝询最恨他这样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你就是个…!”他想到了更恶毒、更过分的辱骂的话,可惜庄少俞没有给他机会,随着关门的一声声响也把祝询想说的话关在了心里。
他还想说什么呢,你这个垃圾,你这个败类。
诸如此类罢了。
发泄了情绪的祝询觉得脱力疲惫,他扶着沙发坐下,让自己陷在柔软里面。
他目光打量了下四周,他和庄少俞居住的地方是租借的一个面积不大的二居室,不大的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和一个主卧一个次卧。虽然不大,但这套房的原主人装修精美,可以直接拎包入住,最大的好处是这边距离A大步行也只要十五分钟,算是庄少俞父母精心为他们俩的情况挑选的。
祝询看向了米白色墙壁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庄少俞今晚不会回来了。
“呼…”祝询深呼吸一口气,瘫软在沙发上按着眉心。明天早上还有课,整理下他也应该休息了。祝询这样想着,身体却没有挪动半分,他太困倦了,庄少俞的离开只给他带来了片刻报复性的快感,剩下的就是无尽的虚无。
他和庄少俞是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的呢,一切从祝询十八岁的时候分化成omega说起。
客厅的灯光昏昏黄黄,静谧无声的夜晚里像笼盖了一层滤镜的梦境,祝询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他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思绪也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在十八岁以前,庄少俞和祝询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庄少俞的母亲叶雯和祝询的母亲司如是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毕业成婚后经常往来,成婚后两家人竟都买了了裕和嘉园的房子,关系要好的姐妹来往便更为频繁,最为巧合的是司如怀孕六个月后,叶雯也得到了有孕的好消息。祝询和庄少俞之后便出生了,两个人的年纪只差了三个月。
在祝询有记忆起,就有庄少俞这个人了。两个人上了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甚至是同一个高中,至于现在……同一个大学。
庄少俞是个alpha,不过曾经的祝询也以为自己是。
离开幼儿园正式入学后,学生每年都会测量一次体内临界值,从小学一直到高三毕业为止,毕竟到了高三成人后,基本分化便会定性。
祝询印象深刻的却是第一次测量后的事,当时还是小学生的他回家,司如和叶雯正在一起品尝甜点喝着下午茶。
“妈妈,给。”彼时刚上小学的祝询还不认字,只知道把手上老师交代要给家长的体检报告书给妈妈看。
司如蹲下来接过来,片刻有些诧异的对叶雯转头说道,“呀,我们小询偏向是alpha呢,好像临界值还挺高,有九十呢。”
祝询虽然只有六七岁,可彼时对性别却形成了最初步的印象。第一性别的男生女生,第二性别的alpha,beta和omega。小孩子天生有着奇怪的崇拜情节,就好像家长普遍夸奖时会说,“宝宝真乖,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一个优秀的alpha呢”那么在幼小的心里就埋下了种子,alpha是多么了不起。
叶雯也有点诧异,“我回去看看我家那小子的体检书。”
后来祝询才知道庄少俞的体检书临界值测定也是alpha,不过值数低一些,在七十左右。
往后的几年测定里,祝询和庄少俞的体检书都是在alpha测定范围内,再长大一些初中的时候,祝询就对这个准身份有一些飘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