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共五人,除了今日正巧赶在午膳时辰登门、摆明了想蹭饭的齐璟和秦洵,另三人便是奚广陵、合一道长,还有个秦洵心里念叨着“有问题”的楚辞。
楚辞被他频频瞟来的目光弄得不自在,无声回了目光询问他想干什么,秦洵一笑,拿公筷夹了半只鸭头给他:“给你买的。”
他买的是烤鸭,虽说金陵口味还是盐水鸭更胜一筹,但盐水鸭的皮嚼起来会有带着脂肪的肥腻感,不如烤鸭表皮焦脆嚼起来香。
楚辞见到鸭头反而更不自在,秦洵以为他是在人前顾及着啃鸭头形象不雅,也不催他,自顾自吃起饭,刚送了一团米饭入口,楚辞忽然问他:“你爱吃鸭脑吗?”
秦洵一愣,将口中米饭嚼嚼咽下:“还行吧,没有特别爱吃,但味道还行,给我吃我就吃了。”他看着楚辞拿筷子尖挑出那半只鸭头里白绵的鸭脑,又补了一句,“但别人的筷子挑给我我不吃,跟这个人在一块儿久了,染上点洁癖的毛病。”他戳戳齐璟的手肘。
楚辞掀掀眼皮瞥他一眼,明显在用目光说他“自作多情”,将筷子尖的一团鸭脑自己抿了。
饭后广陵先生与他们闲谈,泡了合一道长相赠的钟山云雾茶招待他们。
这是金陵钟山南麓所产名茶,野生的茶树生长在云雾缭绕的高山地,且要在云雾浓重的时候摘取,这样采摘下的云雾茶泡进杯盏,会有美妙的氤氲雾气。也正因云雾茶茶树生长之地高入云端,即便是习武之人,采摘能力也十分有限,故此茶珍贵。
广陵先生一贯节俭,但在琴、书、茶三样物什上却从来不吝倾财,而钟山云雾茶既是产自金陵钟山,合一道长便常常赠他,谢他在自己繁忙之时多有照顾他那一双颇为淘气的龙凤胎师侄。
奚广陵边沏茶边含笑温声:“可惜了我这处用的普通饮水,若是在合一那里,用八功德泉水泡这云雾茶,那才是绝佳的滋味。”
齐璟双手接过茶盏:“先生客气了。”
楚辞午膳后道是回宿房歇息,秦洵来这儿没什么事要找奚广陵,他和齐璟纯粹是出于敬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路经江南时顺道拜访自己旧时恩师,说白了也就是来蹭广陵先生几顿饭。
见他们闲谈,秦洵借了个话从屋里出来,直奔学生宿房而去,找楚辞。
路上遇着不少刚在食堂用过午膳回房小憩的学生,秦洵从他们三两成群的交谈里听到个熟悉的名字——田书彦。
他本以为以田书彦当年在广陵学馆偷鸡摸狗的差名声,会从这些学生的话语里再听到些小道传闻,谁知大多学生都对如今的“文举状元田书彦”表示倾佩艳羡之意。
秦洵突然就能理解田书彦那股子“往上爬”的执拗劲。
爬高了,敢说你不好的人就会越来越少,不管你这个人究竟好或不好。
秦洵在广陵学馆池塘的池中亭里找着的楚辞,他上前一拍楚辞肩膀,隔了几拳的距离坐下,没什么仪态地翘起二郎腿:“我就知道你没午睡,怎么,有心事?跟哥说说?”
亭外铺了小半个池塘的碧荷粉朵,秦洵侧首望了一眼,又笑道:“怎么每个学馆都有这么一方池塘,平州学馆也有,下回问问沈柏舟他们金陵学馆有没有,这是想让做学生的夏天太热下去凉快凉快?”
楚辞冷眼看他:“你省省吧,你当年跟楚慎行闹那么大动静,平州学馆的池塘可还凉快?”
秦洵大笑:“这我还真不知道,当年下去了十来个,独独我没碰着水,这你要是想知道,就得去问下去的那十来个了。”
楚辞没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读过黄蓓佳老师的《遥远的风铃》,我是小学读的,印象最深的就是主人公一直非常期待“江猪”这种生物,我查阅资料知道这种生物学名“江豚”,长相很像海豚,但是生存在长江之中,其实查阅的资料我大多看的文字,图片我不敢细看,是个人原因,有点深海恐惧(有没有小天使也有深海恐惧的,真的感觉是天生的克服不了啊啊啊!!!),所以我的描述里就一笔带过了,没法细写。
我生长在长江流经的城市,可能也有小天使猜到,是南京(金陵)。我也期待过看见“江猪”,小时候地铁、隧道都还不太畅通,过江基本是走长江大桥,但大桥经常堵车,有时候就会去坐轮渡,我会盯着江面看,但我至今一次也没有看见过“江猪”,就在文中让齐璟和阿洵代我看一次。
想到这些濒危物种会觉得挺心酸的,保护环境真的很重要!!!
PS:现在这个律所的工作强度实在太大了,周末说是不强制加班,但也软性地各种不让人休息,也可能是我今年刚毕业,社会经验不足,大惊小怪了吧,总之我撑到过年,我想看看年底的分红奖金究竟怎么样,考虑一下年后要不要换一家律所。
以前总听前辈说走律师这条路的初出茅庐时期得熬,那时候概念不清晰,觉得不过就是打杂工资低,现在才发现真真是一个“熬”字啊!前辈诚不欺我。
上次更新后太忙了一直没看数据,发现有位读者小天使给我投了10瓶营养液,也不知道是不是昵称显示问题,昵称空白,不知道是哪位小天使,总之非常感谢!!!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