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用一种很坚定无畏的眼神看着玄谷。一直以来,他都很希望自己能为玄谷做点什么。
自从她成为了帝君之后,身边的人,无论是萝烟、扶鸾,还是太攀和白尧,他们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帮到玄谷,而他什么都不会,不会帮玄谷整理衣服,不会处理内务,也不能替她处理政事,不会领兵为她征战。
大家都很忙碌,只有他四处游荡,终日无所事事。
现在,如果能帮到玄谷,那真是太好了。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凤笙的心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和激动。
玄谷的目光投向远处,那棵巨大的,飘落着花瓣的桃树下。
“取代,另一个我。”
……
虚空之海外面,有两个天道裁决者已经蹲守了很长一段时间。
前阵子,他们根据那一张画着谷神另一面的图,在三界中到处摸索查找,终于锁定了最有可能藏匿着另一个谷神化身的地方——十荒。
对于他们来说,十荒界域并不大,能够藏匿的地方也不多。九重天阙、九幽、人间、毒瘴龙潭,这些地方的每个角落,他们都暗中排查过之后,就只剩下了十荒这个唯一的可能性。而在排查的过程中,很多天道裁决者的行踪暴露,之后被白尧率领诛神军诛杀,损失越发惨重。
因此,他们找到另一个谷神化身并且杀掉她的需求便更加迫切了。
神族进驻十荒,以及玄谷的帝宫开始在十荒修建之后,在十荒中寻找谷神化身的隐匿之地便更加困难了起来,到处都是玄谷的人,天道裁决者们根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故而在十荒这方寸之地,他们排查得束手束脚,进度也十分缓慢。
好不容易十荒其他地方都查找完,只剩下守卫森严的神族新九天,以及还在建设中的十荒帝宫和帝宫之后的虚空之海下面。
在这些天道裁决者看来,神族的新九天是最有可能藏着谷神化身的地方,否则玄谷为什么要将神族的驻地安排在十荒,并且建立起森严的守卫呢?更何况,现在的神族驻地之下,原本就是玄谷曾经神隐万年的地方,在那里隐匿另一个谷神化身,再适合不过了。
但是就在前几日,他们历经千辛万苦,趁着神族之主帝灏不在神族的空隙里,小心谨慎地潜入了神族新九天的地盘,却在那里一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对天道裁决者们来说太糟糕了,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能够查找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那便是虚空之海下方的活眼谷神。而那个地方是三界的源头,也是最混乱,最无序的地方。
过去的十荒为什么千万年来寸草不生,便是因为谷神所在的十荒之中,即使能量和灵力都是最饱和的,却也是最混乱无序的,这种极端的环境之下,根本不适合任何生灵存在,也不适合任何秩序的建立。
而现在,因为玄谷在十荒屠戮了一场,万千灵体的粗暴/干涉,他们的尸体与鲜血养润了这个地方,十荒才变得不同于以往,有了勃勃生机。
但这些,都是谷神之外的情况,而越靠近谷神,那种混乱和无序便会越来越强烈,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源源不断的生机从谷神之中涌出,也绝不会有天道裁决者守在谷神的出口,去贪婪吸食占有那些生机。因为那时候生机是和死气相伴的,它们刚离开谷神,混合纠缠在一起,正是最混乱最无序的时候,如果强行吸取生机,必定会将死气也一起吸进去,那完全就是一种自取灭亡的行为。
而且,谷神之外一定的范围之内,都属于谷神的空间,在谷神充斥着无序和混乱的空间里,天道裁决者们的规则力量根本无用武之地,只要进入谷神的空间,他们的力量就会被完全削弱,和普通人无异。在这一点上,谷神的空间和当初他们建立起来的化外之天具有相同的属性,只不过在化外之天里,规则是有序的,而且完全站在他们那一边罢了。
现在谷神就在玄谷帝宫的后面,也相当于在玄谷的眼皮底下,如果他们要强行进入谷神杀死另一个谷神化身,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如果真的能杀死,当然万事大吉,但是如果杀不死,那他们就会被玄谷杀死。
在不杀死对方就会被对方杀死这个艰难的选择题上,天道裁决者们犹豫不决了很久,他们有着一定要杀死谷神化身的共识,但是具体执行起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进入谷神中去杀人很可能就是在送死,谁去执行这个任务一直不能决定出来,所以天道裁决者们迟迟没有动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