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艺拎着垃圾桶的手紧了紧,冷眼看着对面的三个人:“你想干嘛?”
姚松左眉挑了挑,指着身边的两个人:“没想干嘛,就我这俩兄弟吧,听说我们班有个长得跟天仙一样的美女,想过来开开眼。”
姚松身边的两个人,目光锁在她身上,流露出下流的光芒。
夏柳艺对那种眼神很熟悉,猥琐而又肮脏,她曾被这样的若隐若现的眼神盯过好几年,虽然那人藏的很深,但她总能轻而易举的察觉。
想起那个人,她的胳膊上汗毛倏的竖起,背后有些发凉,她镇定的开口:“那现在看见了,满意了吧。”
姚松步伐轻浮的往前跨了一步,夏柳艺心下泛上阵阵恶心,却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动。
“看是看见了,”姚松边走边说,脸上露出的表情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反正你现在也给陈修然甩了,你要是把我兄弟伺候舒服了,以后在学校就有人罩了。”
垃圾站在校园的僻静处,又是周五,四周安静的吓人,不远处的操场上偶尔传来几声惊呼,同一个地方,却像是两个世界。
每个校园总有那么一个阴暗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事。
姚松走到夏柳艺的面前,抬手想摸她的脸,夏柳艺左手将他伸过来的手打开:“别碰我,恶心。”
听到这话的姚松倒也不生气,仿佛认定了今天夏柳艺没办法逃跑,他“咯咯”笑的肩膀抽动:“夏柳艺,你以为今天会有人来救你吗?我早就看到陈修然跟田浩源他们出去了,你以为我是没做准备就来堵你的吗?”
夏柳艺眼尾扫了一眼姚松身后的两个人,那两个人身后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走来,她的眼睛眯了眯:“姚松,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散发着什么味道?”
姚松回过头,冲身后的两个人示意了一下,然后看着夏柳艺:“男人味吗?现在想奉承我了吗?不觉得太晚了吗?”
夏柳艺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偏着头,轻蔑的笑出声:“垃圾味,像是臭水沟里肮脏的垃圾,散发着恶臭。”
姚松一愣,扬起手就想打人,声音在空气中炸开:“婊.子,这个时候还嘴硬,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角色了,被陈修然上都上过了,破鞋一个,装什么...”
夏柳艺没有听完这句话,面前的人这个人,嘴里是吐不出什么好话的,她索性将手上的垃圾桶往前一泼,垃圾桶的满满垃圾瞬间打在姚松的身上,从姚松的肩部从下至下“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彻底堵上了他的嘴。
“像你这样的垃圾,只配和垃圾作伴。”她抓着垃圾桶的边缘,转身想走,姚松急着抖着身上秽物,倒是和他同行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从身后按住夏柳艺的胳膊:“小美女还挺狂,够烈,我们就好这一口。”
夏柳艺回头睨了他一眼,视线停留在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漠的开口:“松手。”
那人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笑的很大声:“你说松手就送手,那你华哥的面子哪里放。”他一边笑,手一边往她的衣领里钻,夏柳艺右手将已经空了垃圾桶举起,往华哥头上一罩,空着的垃圾桶里还有不少脏水,罩在华哥头上后,桶里瞬间滴落在地上。
另一个人看到这一幕,上前抓住想要跑的夏柳艺:“日.你.妈,你还挺拽是吧。”
夏柳艺不屑的别过头,睨了他一眼,勾起了他的怒火,他舌尖顶了顶腮帮,本想一耳光抽下去,看到夏柳艺的脸以后,又好像改了主意,伸手往她身上探去:“长的倒是跟松子说的一样,够劲,就是脾气不行,得改改,你今天晚上要是让我们兄弟开心了,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在学校报我们的名字,让你横着走。”
他的手还没摸到夏柳艺,膝盖后窝就被人用力踹了一脚,“咚”的跪在地上,身后的人脚踩在他的小腿肚上,阴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什么一笔勾销?”
不远处还在和垃圾作战的姚松,看到陈修然的出现,新仇旧恨一起涌上,高喊到:“华哥,就是这个畜.生,上次打我,搞他。”
三个人中,两个人一身狼狈,剩下一个跪在地上,和一身轻松的陈修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修然眼风都没有扫姚松一眼,华子将夏柳艺扣在他头上的垃圾桶往边上一踢,踹得老响,垃圾桶往边上滚了几圈。
陈修然的目光没有在这三个人身上,他看的是,站在那里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夏柳艺,舌尖舔过牙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是故意的,所有一切。
身后的人急不可耐的冲了上来,夏柳艺就这样平静的望着陈修然,也不开口,她看到陈修然的眼里像是有火,瞬间将他燃烧起来,而身那几个人,正好扎进这堆火里。
两边瞬间打了起来,陈修然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一样胡乱的拳打脚踢。
他的动作狠而准,像是草原上狩猎的狮子,每一招都干脆利落,夏柳艺站的很远,也能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了驾轻就熟,没有丝毫漏洞,不给他人反击的机会。
不出片刻,那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他走到姚松的面前,脚踩住他的胸口。
姚松有些喘不过气来,用力呼吸着,陈修然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人,淡漠的开口:“我是不是警告过你?”
他的脚用了巧劲,压得姚松很难受,满脸胀得通红,姚松躺在地上,逆着光看不清陈修然的表情,但是他好像突然怕了。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人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人,他的身上有一种气势,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蝼蚁,他是打心底没把自己放进心里。
陈修然的脚碾着姚松的心口,终于在他提不上气的时候,松开了,他走到夏柳艺身旁,抓住她的手,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把她往后拖。
他走的急促而又不丝毫顾及她的感受,夏柳艺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甚至有些走不稳,她的手被陈修然拽得有些疼,但是她始终没有开口。
走了一段路以后,陈修然的才像是顾及到她的感受,步子慢了下来,即使这样,夏柳艺依旧要迈着大步才能跟得上。
陈修然将她拖到教学楼的楼道处停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月牙斜斜的挂在夜幕低垂的天空,楼道间的灯散发着灰暗的光。
他将她摁在墙上,眼里是看不透的幽暗,仿佛藏着巨大的漩涡,又像是无垠的沙漠,亦或是翻腾的暗河。
她在他的眼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夏柳艺,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一直在激怒他。”陈修然的声音很低沉,不像是质问,更像是陈述。
夏柳艺视线挪到地上,光打在她和他的身上,拉的他们的影子长长的,交缠在一起,像是亲密的爱人,在喃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