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库洛洛环视了一圈众人,“一起步行太明显,先暂时分开。玛琪、小滴一组,侠客、芬克斯跟着我,库哔、剥落列夫和西索,各自按这个组合行动,进入萨黑尔塔首都后再见。”
他说完后,包括西索在内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如风一般只聚首了不到一天的蜘蛛们就又往四个不同的方向散去了。
越靠近市区,紧急车辆的警报声就越杂多。
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都拼命发出咆哮,向着目的地—双子塔—前进。然而,避难的人群蔓延至道路上,严重阻碍了争分夺秒的通行。其中却有两道人影,丝毫不受影响的高速移动着。
“信长,你说飞坦跟小丫头不和我们一起走,是要去干嘛?”
“谁知道啊。刚才你不问他。”
“你不也没问嘛。”窝金顺手砸开台自贩机,撬出几罐啤酒喝了起来,“那团长他们还没到吗?”
信长又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依然没有信号。
“联系不上。我说——窝金,你也差不多弄台电话吧。联络起来方便点。”
“才不要嘞。我跟你们不一样,带了那玩意儿马上就会弄丢、坏掉。”
“万一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呢?”
“行了吧。和你一起行动,还用担心这个?”
“话虽如此……”信长抄着手揣在怀里,有一抹奇妙的不吉预感,“下次还是问问侠客,有没有适合你用的好了。”
“先不说这个。”窝金指了指屋顶,“走上面?人少点,你那破手机就能打通了吧。”
“喂——窝金,有个字多余了啊。”
“别介意,别介意。啊哈哈哈。”
如果不是地面上的混乱达到了最大值,也许就会有更多人发现在大楼间纵横跳跃的信长和窝金。
而少数几个注意到的人,刚想将‘忍者’和‘泰山’拍下来就眼前一花再找不到目标了。
“不是我看错了吧?”
“你看到什么了?”
“好像有人在楼顶上。”
“嗯?什么都没有啊。快走吧!听说双子塔那边是恐怖分子干的,万一逃到这边就惨了。”
“真的?不是小道消息吧。”
“谁骗你啊。就那两栋楼出事,肯定没错。”
“说不定就是楼上那些人。要是拍到照片卖给新闻社,可就赚啦。”
“省省吧。有钱也得有命花。”
好奇的视线从头顶落回脚下,野次马们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自身的安全上。他们忙着逃离,并不知道自己猜中了很大一部分的事实。
至于两个肇事者则根本没有理会来自下方间或的几声惊呼。他们不受打扰地一路前进,最后停在了一栋办公楼的卫星天线后面。
“喔——总算恢复了。”信长盘腿坐在地上,看着芬克斯的未接来电,按下了回拨键。
……在与窝金、信长分开以后,飞坦选了家离双子塔只有两个街区的豪华酒店作为落脚点。
酒店里因为双子塔不明原因的事故而显得有些忙乱。见到衣服上满是灰尘的飞坦和洛可可,前台的接待员们想要先关心几句,却都在碰到飞坦冷漠的表情后咽了回去。
他用洛可可的ID身份卡登记,接着又用洛可可的钱付了定金,最后在前台男性接待员既羡慕又怀疑的目光中,拖着什么也听不见、始终保持着礼貌微笑的人进了电梯。
“不会是诱拐少女吧?要不要报警?”男接待员联想到了最近流行的传言。
“可钱包是女孩子自己递过去的呀。”旁边的接待员也凑过来八卦,“ID上的年龄也成年了。外面乱成一团,别添麻烦。”
“但之前那个男人不仅脸色差,还瞪她哎。”
“女孩子一直没说话,会不会是聋哑人?”
“有可能。所以才容忍男朋友脾气坏又那么凶吧。”
“是有点吓人,却至少很帅啊!”
前台感叹完便将这个小插曲丢到了记忆的角落,重新又投入了新的接待工作。
而实际关系和猜测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来到了位于42层的一间DeluxeRoom前。
推开房门,声控照明马上亮了起来。柔和的光线下,室内环境非常的整洁、舒适,在精疲力尽的洛可可眼里简直充满了无法抵挡的诱惑。
她想立刻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的吃些东西,休息一下……不过,她没有忘记早上选面包时鲁莽的僭越(?),便对着先进了房间的飞坦问道:“你—要不要—先洗澡?还可以—叫一点—送餐服务—”
飞坦的背影没有任何反应,洛可可几乎要怀疑刚才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飞—坦—?”
估摸着音量,她又问了一遍。这回飞坦终于转过了身。
“能力还没恢复?”
看清他的问题后,洛可可摇了摇头。
飞坦的耐心并不多,他想立刻就弄明白之前那一切的来龙去脉。但对于听不见的当事人,要每一个问题都通过口型或者笔谈的话,那也实在太麻烦了。
他向洛可可走近了两步,“去洗澡。”
洛可可让开路,就准备先去翻翻客房服务的菜单——飞坦经过旁边却扣住了她的手腕,“一起过来。”
“你—说—什么?”没有捕捉到他的话,洛可可只来得及抓住浴室的门框。
“不是抱着我就能激发能力吗?”飞坦又把洛可可拉近了一点,让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在说什么,“如果再进一步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效果呢。”
比起飞坦说的话,洛可可直接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想做的事。
就像折断过的骨头会变坚硬一点,每次’重伤’后她的能力也会变得更强一点。而且到目前为止,飞坦的确是唯一一个,会让她的能力产生共鸣的人。
但双子塔里的那个拥抱,只是她无法可想下的冒险,不代表越’亲密’的接触就越有效果。
洛可可想要解释,可是她接着就意识到这个结论并没有什么根据。任何事,飞坦都只相信通过亲手验证后得出来的结果。不管是一开始对她的治愈能力,还是现在新的怀疑。
习惯被压迫、对恐惧妥协、放弃反抗,摆在她面前的选项,似乎哪一个都不正确却也不是全然错误……洛可可无声地自问自答,抓在门框上的手指,终于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