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一次,金桑不准备去见见会长吗?会长还收集了很多新画册呢。”
帕里斯通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目送,说话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客气。
“我自然会去。”金调整了下帽檐的角度,让大半的脸都落在了阴影里,“帕里斯通,别耍花样。破坏了规则,你就退出游戏吧。”
“金桑也加入游戏吗?”
“我可没兴趣和你一起。”
“是吗——那可真遗憾。”帕里斯通点了点头,“我保证遵守游戏规则。至于怎么解释规则……”
“怎么解释不是你说了算。游戏的主宰者可不是你。”
“真没意思。我以为金桑不是这么死板的人呢。”
金没有再回答,认真地板起脸,大步走出了房间。
等他一离开,帕里斯通就收起了假模假样的微笑,转而转上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目前的钥匙果然是在萨黑尔塔吗?”他低声自语,随即拨通了某个事先记下的电话号码。
手机铃声在车厢内响起。
飞坦没有像在车站时那样代替洛可可去接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任凭电话孤零零地连续响了七八下后兀然挂断。
他盘膝坐在下铺的床上,靠墙随着列车震动而轻轻摇晃。头顶就是上铺的床板,逼仄的空间里这个姿势并不舒适。可飞坦却保持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挪动。
洛可可枕在他的腿上,双眼紧闭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但只要飞坦试图把自己的手从她掌中抽出来,她就会不安地皱起眉毛,发出微弱的呜咽。
低头看向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飞坦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揉了揉洛可可的嘴唇。上面干裂的疤痕因为他有些粗暴的动作而重新绽开渗出了血。
他当然没有忘记团长的命令,但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被打飞,他到底会不会将那一剑刺下去呢?
或者说那一瞬他是不是真的想杀了她呢?
一点红色沾到了飞坦的指尖上,他抬起手舔了一下,又尝到了熟悉的淡淡金属味道。
……在抓住飞坦再次闭上眼睛后,洛可可又陷入了昏睡。仿佛是天快亮的时候,她觉得好像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颠簸了几下,最后似乎是被安置到了柔软的床上。
对于这一切,洛可可都感受得虚虚渺渺并不真切。她很想要去看上一眼,但眼皮偏偏沉重得根本无法睁开。唯有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实实在在,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放——过?
洛可可心头猛地一震,接着就感觉到了嘴唇上传来麻麻痒痒的刺痛。
细小的伤口让人一点点用舌头舔湿,周围翻卷翘起的皮肤则全被扯咬了下来。对方贪婪地将流出来的血吮吸干净,唾液里混着腥甜又被喂回嘴里。
“咳!咳!”
来不及吞咽,洛可可呛到一下,终于慢慢苏醒了过来。
“唔嗯——”
随即她无自觉地发出的含糊喘息,又引来了一场更深入的掠夺。唇与唇严丝合缝的紧紧贴在一起,柔软的异物侵入口中,肆意地搅动、品尝着一切。
洛可可默默地承受,直到再也呼吸不上来,才睁开眼睛左右摇着头想要躲开那个扣住她肩膀的人。
“醒了?”
飞坦没有惊讶,并且大方地给予了她一点缓过来的时间。在他眼中欲望就如沸腾的热水般,’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洛可可的手还和飞坦的牵在一起,可没等她想好是先松开再回答,还是先回答再松开,就听见了’啪嗒’一下,气泡破裂的声音。
“我想要你。”
飞坦把脚伸直,转身翻到了洛可可上面。他用膝盖分开洛可可的腿,然后支撑起身体,并没有将全部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
洛可可不知道飞坦是突然来了兴致,还是已经忍耐了许久。他语气平和得简直叫人心悸。
视线向下移动,自己胸口的剑伤已经愈合,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疤。而飞坦腹部的伤——
那里的破洞凝结了大半,上面满是丑陋的血痂,看起来仍十分的惊心动魄。是不是因为破坏与治愈源自同一种力量,所以才好得比较慢呢?
“飞坦……你还没好。下次吧。”
下次?
她在说些什么啊——
感情里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洛可可对自身的行为感到一丝不解和不满。借着声音里还有些沙哑,她掩饰般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却还是有点软弱的请求。
“我真的不想。你下来好不好?”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溜进车厢,他们之间只有一些细小的浮尘。飞坦低垂着头,洛可可则仰视着他阴郁、锋利的脸。
金色的眼睛慢慢地眯起,传达出了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
“不好。”
“你又要强迫我?”
“也可以――不那样呢。”
“那你先下来,再让我看看伤口。”
“不用,已经好了。”飞坦反握住洛可可的手,往自己的腹部上按去,“你可以确认。”
挣了两下没能挣脱,等触碰到那圈疤痂,洛可可才发现实际状况可能比看起来更糟糕。她不敢再乱动,任由飞坦拉着却是在继续往下。
“飞坦!你做什么!”
洛可可彻底僵住了。她想要用力把手夺回来或是一脚把对方踢开,可是念及那片张牙舞爪、随时会崩开的伤口就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狭窄的床铺上一片狼藉。
洛可可从一场荒诞的梦里醒来。原来飞坦说的’也可以不那样’是那种意思!她却还傻乎乎地以为对方会稍微克制,结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小心翼翼而已。
飞坦窝在车窗前的小沙发上,正自顾自地处理着身上的血和伤。他察觉到洛可可的视线,抬起头来盯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