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笑了笑,罢了。
顺其自然吧。
李玉:“问你要不要进峦门?”
寻珄虽然不明白为何这种事情会落在他身上,他明明就是个不起眼的人,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但他第一反应还是拒绝。
“谢皇帝厚爱,但我本无根无靠,如微小浮萍,自由自在惯了,恐怕无法胜任峦门的职责。”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勾起了太多。
透漏了太多。
在场的人们无不侧目听着,他们想知道他资料上空白的那些年,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这一身本领哪里来的?
南烬喝了一口酒,李玉也喝了一口酒。
一个眼神半眯着看着此时站在中间的寻珄,一个眼眶微红、有些酸。
听到寻珄说出这番话,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成长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忧无虑。
李玉将酒咽了下去,嗓子辣的疼,呛的他眼睛就红了。
新皇许是早有预料,想拉拢一个新的人才并不是那么容易。
有这么多的势力存在,皇族本身就有一些束缚。
他笑着说:“即便不入峦门,也依然是南峦的优秀人才,在这里也祝愿你前路坦荡。”
新帝举了杯酒,下一句便转了话头。
“诸位还有谁有举荐的人才吗?”
“我觉得李玉不错。”南菱开口说。
这时候,老一代的人们才真正意识到:新一代的小辈开始崭露头角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有人感叹。
不得不承认,几大势力领头人现在都很年轻。
不管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罗刹”解柔、还是新皇、南烬、寻珄、李玉他们…
都太年轻了。
之前被囚禁在禁地的各势力也举荐了李玉一伙人,寻珄拒绝、南烬看起来不像是要进峦门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某个领头人,就只剩下李玉了。
众人都在等李玉的反应。
这时候,寻珄刚刚走在自己位置上。
李玉缓缓站起身的时候,寻珄正轻轻落座,他们的座椅没有任何声响,寻珄却清晰的捕捉到了李玉脚步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李玉往前走了,一步、两步…
寻珄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就好像他们都是蒲公英,随着风飞了不久,初见阳光,初见雨露,但是现在那小小的伞被风吹尽了,要落地生根了。
而他,还在远去。
那远方可能有暴风、大雨,可能有太阳,也会有白云,只需要一阵风,他就会飞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直到接近蓝天…
南烬在寻珄的一旁,他说:“他有自己的天地需要闯,而且,谁说他入了峦门就与你没有交集了?峦门又不是囚牢。”
峦门又不是囚牢…
他有自己的天地…
寻珄一转眼差点笑出泪来,“南烬,你是不是学了读心的心法?”
“你想学?”南烬问。
“我不想,看透那么多人的心多累。”
南烬:…
我也只是对你比较了解而已。
至于别人,懒得读,懒得看。
寻珄看着李玉回来,举起酒杯:“恭喜。”
他喝了一口又说:“峦门也不比外面轻松,保好自己小命。”
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李玉也喝了一口:“放心,我会拉你去和我打架的。”
寻珄和李玉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去了哪儿。
只记得当天和李玉勾肩搭背,还拉着南烬一起喝。
在后面的情景,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因为,他第二天出现在南烬大佬家里。
他也不好意思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