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珄歇在客栈里,陷入睡梦中的他看起来不是很踏实。眼皮微微颤动着,嘴角有些发抖,额头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咚..咚..咚...
沉重的钟声响起,寻珄猛地睁开眼。
原来不是梦,是真的在敲钟。
一连十二下,每一下都坚实有力。
十二下钟鸣?
寻珄眼睛一看窗外,黑漆漆的天还没有一点亮色。
那是什么?
紧接着,他捕捉到了亮光。
有火把。
成群结队的士兵举着火把往城门口方向赶。城里也开始嘈杂起来。
寻珄预感不妙,脑子里突得就冒出来一句:十二下钟鸣,城池最高危险预警。
他一下子瞌睡全无,简单收拾一下就握起了床头的棍子。
走廊里,寻珄走出屋子的时候,一群人都在打听。
“怎么回事?”有人问。
寻珄说:“可能有危险,我去看看。”
睡眼惺忪的小丫一揪寻珄的衣角,“阿哥,我也去!”
她娘亲一听,吓得脸色都变了,“小丫,你乖乖的啊。”
寻珄把她的小手拉起来,递到她娘亲手上,“和你娘亲在一起,别出去。”
寻珄扛着棍子出去的时候,发现一路都有习武的人拿着武器赶往城池边缘。
迈起步子,他看起来算是轻松,但赶路却不慢。懂行的人一看他这步子,立马就反应这少年必定有师承。
“小兄弟...”寻珄听到身后有人喊,一看附近,这么多兄弟呢。
跑跑跑,接着跑。
“小...穿红袍的小兄弟...”
额...寻珄回过头,发现一个踩着葫芦的小子气喘吁吁地过来。
“小兄弟,我这武器带速度加成的,都跑不过你。”
“额?这样吗?”
寻珄看了看他的葫芦,微微诧异。
其实他没觉得自己跑的有多快?这步法他连中期都没练到。
那小子也一愣,这就是传说中的,身在快中不知快吧?
这一定是个富二代。
大腿得抱紧。
他肉疼地拿起自己的葫芦,换成两根腿跑,还把自己的葫芦递给了寻珄,“来,喝一口,体验一下飞一般的感觉。”
寻珄看着对方心疼的小眼神,将葫芦接过来,先凑在鼻子上闻一闻,清醇扑鼻的香气掠过鼻尖,这是琼浆玉液吧。
确认过不像是毒液,小抿了一口之后,寻珄眼睛亮了。
真!是!好!喝!啊!!!
关键是这喝了之后,身体好像轻盈了些。
腿一发力,走出去老远。
感觉视力、听觉也比以前更好了。
浑身充满了力气!
“啊,悠着点,等等我啊,前面是城墙啊啊啊啊!”
寻珄紧急刹车,手头的葫芦还回去,还不忘抿抿嘴唇,“你的武器叫什么?”
“我这武器叫玉葫芦,我叫李玉。”李玉得意地一咧嘴,挑眉说:“你呢?”
“寻珄。”
说完,他们一跃而上,站在了城池防御高台。
“我滴个神啊,这是什么情况?”
李玉目瞪口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壮观的景象。
远处冲来一排排的野兽,暗夜里只看到一大片绿油油、黄澄澄的兽眼。
说是万兽奔腾丝毫不为过。
控制一下颤抖的双腿,李玉说:“它们的眼睛,看着好瘆得慌,但我也的确不怎么慌。”
他的话语刚落,一声兽吼响彻天际。
紧接着,万兽沸腾,震天的吼叫声像是要把城墙震塌一般。
一些距离近的百姓紧接着捂着耳朵,还是有些老人受了伤。
而李玉,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寻珄,“你不慌啊?”
寻珄认真地看着远方,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第一声吼是不是它们的王?”寻珄说。
李玉骂骂咧咧地说着这些野兽,“谁特娘的知道,它们发了什么疯啊!!?”
野兽数量庞大,但一座城习武的人也就这么些。
城池最高的高台上,站着几个人。
昨天坐在首位的男子,也仅仅站在第二位。
在他的前面,还有位看着远方神色淡漠的人。
“附近城池的武士也已经赶过来,暂时抽调了三个城的一半武士。”
最前方的男子衣袍猎猎作响,他问:“南峦其他城池没有遇上么?”
“南烬大人,暂未。”
南烬听到这句话,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后的人。“南菱,你怎么看这次兽潮。”
“这种规模,自从我掌管南峦还没遇上过,想必大人更有经验,南菱不敢造次。”
南烬目光落在城墙的一个身影上。
他扛着一根棍子,红色披风被风高高扬起,像要奔赴战场的勇士。
一城之主也提着武器,指挥着数以万计的士兵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