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蝎子本不想与他为难,听了这番话,气涌如山,纵马如风,挥出一钩,将黑鹰的一身衣服从领口扯到脚后跟。
黑蝎子瞅着黑鹰冷冷道:“拿好你的破刀,管住你的臭嘴,学会怎样跟本大侠说话!”
说罢,黑蝎子不再理他,把目光投向了商队,她要确定谁为货主。
黑鹰知道自己不是黑蝎子的对手,不敢再出言不逊,只好灰头土脸地来到仇恨水面前,讪讪地解释道:“东家,这……”
刚才的一幕仇恨水都看在眼中,他摆摆手道:“你不用说了,酬金一两银子也不会少,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黑鹰见仇恨水并不怪罪自己,这才放下心来,赶忙将黑蝎子的来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什么?专门脱男人的裤子?”仇恨水将信将疑道:“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吗?”黑鹰信誓旦旦道,“她只脱四十岁上下男人的裤子,过于年轻的、年纪过大的,她连理都不理!”
说到这里,黑鹰有些担心地提醒道:“东家,你可得要小心了!”
黑鹰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你也是四十岁上下的人,小心黑蝎子找你的麻烦。
仇恨水似乎并没有把黑鹰善意的提醒当回事,他在琢磨着黑鹰这前说的那番话。
一个年轻女子,专脱男人的裤子,还是四十岁上下男人,莫非她想找什么。可男人的裤裆里会有什么呢?
仇恨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心中一动,莫非……
“小相大人!她冲着您来了!怎么办?”英曲附在仇恨水耳边轻声问道。
从二三百人当中确定谁是真正的领头人,的确很困难,不过黑鹰倒是帮了黑蝎子的大忙。
黑鹰与仇恨水说话的时候,那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很轻易便让黑蝎子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这个男人才是商队的主人。
黑蝎子越来越近,仇恨水看清了她的容貌,他心中巨震。
像,太像她了,难道面前这个女子……
联想到黑蝎子专扒四十岁上下男人的裤子,仇恨水基本上可以确定,面前这个年轻女子的身份,也猜出了她要寻找的是什么。
“小相大人,小相大人!”英曲急促的喊声唤醒了仇恨水。
英曲奇怪地盯着仇恨水,他还是第一次见仇恨水如此魂不守舍,在英曲的记忆中,仇恨水向来是天崩地陷而岿然不动,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
仇恨水缓过神来,但还是有些神情恍惚,他盯着英曲问道:“怎么了?”
英曲指了指黑蝎子问道:“大人,这个人怎么处理!”
仇恨水长叹了一口气:“动手吧,记得要捉活的,千万不能伤了她,我有话要问她!”
“遵命!”
英曲答应一声,将食指放在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唿哨响过之后,商队突然有了奇异的变化。
正在观战的狼天见此情景,面色一变,神情凝重地对跟在身后的潞州团练吩咐道:“速发响箭求救,留下一人接应,其余人跟我上!”
说罢,狼天急急策马向黑蝎子奔去。
……
大佛寺的寮房内,卢小闲正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冥思苦想。
卢小闲始终想不明白,苏伽为何会如此轻易便答应让佛教与大食教论法,而且那么胸有成竹,这不能不引起他的警惕。
难道大食教中真有这样的高人?
可是,卢小闲已经让燕谷打探了,大食军中并没有这样的人。
难道苏伽另有什么阴谋?
可是,卢小闲实在想不出,苏伽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混沌的局面不在自己的掌握当中,卢小闲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情很压抑。
就在卢小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海叔快步走进屋内,急切道:“姑爷,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了?”卢小闲心中一惊,蓦的睁开眼睛问道,“海叔,出什么事了?”
“黑蝎子遇险,狼天让人发来了十万火急的求救信号!”
“什么?黑蝎子遇险” 卢小闲面色变的凝重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叔摇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张猛已经带人去救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