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润听了这个消息,当然要把这个意思转达给卢小闲。
听了卢小闲的这一番话,李隆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崔日用两面三刀,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他立场坚定,把掌握的情况报告给韦皇后,自己的脑袋早就跟脖子说再见了。
“小闲,现在该如何是好?”李隆基也没了主意。
“崔日用告诉我,郡王政变的事情既然他都知道了,别人那里也未必瞒得了多久,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动手,若让韦皇后那边发现,可就后果就不妙了。”
李隆基沉思片刻点点头道:“崔日用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小闲,你怎么看?”
此事卢小闲已与魏闲云商议过,心中早就有了数,因此侃侃道:“要想成事必须要知己知彼,咱们先看看韦皇后这一边。她已经立了陛下的小儿子当了皇帝,自己以皇太后的身份主政。她的一切政令,都是以皇帝的名义颁布的,谁反对她,就是反对皇帝,这就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陛下驾崩之后,韦皇后调集五万府兵,让他们和禁军一起,对长安城实行军事管制,还任命了自己的侄子、女婿等亲信担任将领。除此之外,宗楚客担任宰相,是百官之首,一呼百应,这样韦皇后就有了朝廷大臣的支持,想要搬倒韦皇后,的确相当困难。”
李隆基听罢,面上神色变换不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观我们这边的情况,天子已立,名正言顺,兴兵政变师出无名。羽林军中虽然有陈玄礼与葛福顺帮我们,可他们官职不高,就算他们愿意一起政变,但他们手下的士兵听不听他们的,我们无从所知。长安的兵力不仅仅只有羽林军,还有万骑、飞骑和府兵,在这些军队中我们基本上没有任何力量。再说了,刘幽求和宋璟等人虽然有智谋,但人微言轻,与宗楚客他们的影响有天壤之别。在这种情况下政变,确实是胜算不大,风险不小。”
“小闲,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劝我放弃吗?”李隆基盯着卢小闲问道。
卢小闲摇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恰恰相反。”
“哦?”李隆基眼中放出光来
“尽管形势不利,但却不能再等了。因为时间拖得越长,韦皇后的势力越稳固,越难以动摇;同时,准备时间越长,郡王这里暴露的可能性也越大。”说到这里,卢小闲目光炯炯道,“与其如此,还不如背水一战。郡王,你敢不敢冒这个险?”
李隆基胸脯上下起伏,过了好一会,他一挥拳道:“赌一把,干了!”
卢小闲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临淄郡王,不过郡王也不必过于担忧,只要计划周密,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说到这里,卢小闲突然严肃道。“郡王,有一件事你得心里有数。”
“什么事?”
“郡王将来上位最大的障碍,不是韦皇后,不是相王,也不是你的两位兄长,而是……”说到这里,卢小闲停住了。
李隆基心中一惊,忍不住问道:“是谁?”
“太平
公主!”卢小闲一字一顿道。
“什么?是她?怎么可能?”李隆基难以置信。
“太平公主的野心并不亚于韦皇后。”
“难道她也想做皇帝?”
“很有可能!为了达到个人目的,她暗中已经做了不少事了。”
卢小闲将李显被毒死、自己王府被袭击以及上官婉儿被逼自尽的实情说于了李隆基。
李隆基瞪大了眼睛:“这都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卢小闲叹了口气道,“若郡王事成之后甘愿做一个傀儡,或许还能相安无事。可她太了解郡王了,知道郡王不会听命于她,所以她会想方设法阻止你上位,说不定会不择手段,所以我才让郡王及早做好应对准备。”
李隆基没想到还有这种节外生枝的变故,他问道:“小闲,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卢小闲也不隐瞒,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于了李隆基,言罢卢小闲再三交待道:“今日,我俩所说之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事不机密必受其害。”
……
已经是二更时分了,住在临淄王府的卢小闲还没有睡,他正坐在桌前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窗棂被一道迅猛的刀光破开,一个人影身法如电,已经掠入房内。还没等卢小闲有所反应,那人的刀已经逼到了他的咽喉上。
那人的刀在卢小闲的咽喉处停住了,卢小闲的镇定让他有些意外,。
卢小闲看看眼前的刀锋,轻叹道:“你来了?”
那人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卢小闲。
这人正是法正主持的弟子狼天,其实也是法正的儿子。
当年,宝山寺被焚,冷卿从火中救也了狼天,魏闲云将他带回了长安。
卢小闲面上一片温和:“我只是试探一下太平公主会不会来杀我,没想到她的心肠果然狠辣。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派你来。”
狼天收回了剑,笑了笑道:“可惜她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过的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