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平公主府的书房内,太平公主盯着面前的黑衣人,良久没有说话。
黑衣人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终于,太平公主开口了:“加上卢小闲,去临淄郡王府密谈的人一共是十一人?”
“是!”黑衣嘴里嘣出一个字。
“这才多少日子,他们竟然笼络了这么多人!前些日子,我还问过魏先生,他并没有告诉我这些!”说到这里,太平公主自言自语道,“看来魏闲云也不可靠了!”
黑衣人眉角一挑,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太平公主懒懒道。
黑衣人喏喏道:“属下以为,他们这些人都是些小角色,公主殿下不必过于忧虑!”
“小角色?”太平公主的目光似箭一般射向黑衣人,“现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之辈,包括姓韦的那个贱人和宗楚客,以前哪个不是小角色?还有卢小闲,几年前也是个小角色,但谁又能想到,他能翻出这么大的浪来?”
黑衣人额头渗出汗来,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属下愚笨,望殿下恕罪!”
“你以后只须管好秋风堂,把这些人给我看牢了,别的事无须你操心!”太平公主放缓了声音道。
“是!”
“好了,你下去吧,我累了!”
看着黑衣人离去,太平公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些日子一直有一个问题在困扰着她,如何才能将卢小闲与李持盈拆散,若真让他们成了亲戚,那他们的联盟便牢不可破了,可这事一直也没个头绪。
“唉!”太平公主深深叹了口气。
……
“先生,我
还是有些大意了,若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早点收网呢。这下可好,我们的线索又断了!”卢小闲一脸懊恼道。
三天前,醉春阁的掌柜成轲离奇毙命,手中拿着一张画符,画上是一个无常鬼,吐着血红的舌头,戴一顶尖尖的长帽。
与其说是画像,不如说是一道鬼符,因为画上还写满了奇特难辨的文字。
随后,左都御史韩奇、中书舍人陈千里、军器监主簿徐继祖相继暴毙,这些人俱都死因不明,而他们的尸体旁,都有那么一张画符。
据说,有人在左都御史韩奇倒毙的地方中,曾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宫廷长裙的女人,无论穿戴和相貌,都很像几年前暴毙的阴婚太子妃裴凤。
说起裴凤或许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若是说起懿德太子的阴婚太子妃,那可是人人尽知。
懿德太子就是李重润,李显登基后便让众臣推李重润为太子,封谥号“懿德”,并将李重润以太子身份厚葬于乾陵之旁,又将裴粹之亡女裴凤许为阴婚,合葬一椁之内。
一时之间,谣言四起,说裴凤不愿配阴婚,冤魂不散,现在回来害人了。
魏闲云劝慰道:“小闲,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估计是我们掌握了韩奇、陈千里、徐继祖三人的情况被对方发觉了,他们三人显然是被杀人灭口了,说明那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卢小闲又问道:“先生,画符研究的怎么样了?那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魏闲云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我查遍了古籍,也没见过这些文字,也猜不出画符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生!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想明白,不知先生能否为我解惑?”卢小闲突然道。
“你说说看!”
“若说韩奇、陈千里、徐继祖是因为药丸之事而暴露,那些人杀他们灭口还说的过去,可是醉春阁的成轲怎么也会被杀了呢?”
魏闲云心中一动:“小闲,你的意思是说成轲也是他们一伙的?”
“现在还不好说!”卢小闲喃喃自语道,“看来,我们得去趟醉春阁,说不定会有收获!”
……
夜已深,长宁公主府上空乌云翻滚,空气沉闷得仿佛静止了。
公主府护卫总管肖成像往常一样,率领一班侍卫,作就寝前的最后一次巡查。
“扑通……”一个不大正常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迫使众人停下脚步,那是长宁公主的卧房。
肖成微一迟疑,掠至窗下,轻问道:“公主,睡了吗?”
卧房里面一片漆黑,他这么问,只是想确定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等了片刻,不见回答,肖成心头一紧,提高嗓音再唤:“公主!”
却还是悄无声息。
这下肖成沉不住气了,猛地撞开房门,侍卫随后拥入,火把霎时将整间屋子照得通亮。
接着他们便看到一个诡异的场景:公主双目紧闭,软软地躺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张画。画上是一个无常鬼,吐着血红的舌头,戴一顶尖尖的长帽。与其说是画像,不如说是一道鬼符,因为画上还写满了奇特难辨的文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