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卢小闲脸色突变、惊堂木“啪”一拍:“管毅,你自以为聪明,执法犯法,到头来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要忘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精彩!精彩!”管毅问道,“敢问大人,袁吉家门前老槐树上,再次挂上了一条布腰带,如何解释,又是谁挂的呢?”
“刘丽姑发现自己的丈夫的死有问题,来衙门申冤。岂料消息别你获得。第二根布腰带是你有意挂上去的。立即杀人灭口,时间仓促,你怕太直接,过早暴露自己。刘丽姑意识到有生命之忧,偷偷藏匿起来了。”说到这里,卢小闲笑道,“破庙内的被杀女子是翠花楼的主牌,杀人者已经投案自首。你说她就是刘丽姑,分明是说谎。当然,刘丽姑一天不死,也是你的一块心病!”
管毅低头不语。
“那日你背着袁吉的尸体出门,走到半路上差点被绊了一跤,其实地上躺着一个刚刚清醒的酒鬼,他就是你们村的,叫二赖子,他把你看的清清楚楚!”说到这里,卢小闲又道,“这起连环案的最后两个证人,就是你的堂叔和堂弟。你也没有放过他俩。你变卖了地产,但没有变卖房产。而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将房产赠与你堂叔。在这之前,将水缸、醋缸、酱油缸、酒缸,以及粮米内统统放入剧毒砒.霜,计划将他们全家毒死,然后,你再收回房产。也是他们命不该绝,你堂叔家的猫喝了水缸里的水死去了。你堂叔这才大梦方醒,你好狠毒呀!一纸诉状将你告下。管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这都是你的推理!”管毅头上冒汗了。
“传管明禄父子上堂!传药店掌柜的上堂!传刘丽姑上堂!传二赖子上堂……”
……
一大早,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怡香楼死人啦!”
这声音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怡香楼可是曲城最大的酒楼,出了命案,这还得了?
人们纷纷往怡香楼门口跑去,都想看个究竟。可是等他们到了楼下,才发现县令卢小闲已经带着捕快们先赶到了。
卢小闲踏进酒楼,果然就看见了一具尸体。
酒楼的掌柜黄世文站在尸体边上,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只喝了一杯茶啊!”
卢小闲摆手让仵作检验尸体,然后向黄世文和在场的人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死者名叫张虎,卢小闲曾经和他打过交道。
吴仕祺的女儿被害一案中,屠夫张虎差点成了替死鬼,还是卢小闲明察秋毫,避免了一场冤案。没想到,今日张虎却死在了这里。
“黄掌柜,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卢小闲询问道。
黄世文一脸无辜道:“县令大人,今天早上怡香楼才开门,张虎就走了进来,喊着口渴要喝水。他是个熟客,我见他要得急,就把自己刚泡的一壶茶倒了碗给他。谁知道这茶刚喝了半碗,张虎就开始呕吐,然后就躺在地上打滚,很快就不行了。”
据仵作报告,死者周围有呕吐物,五官流血,舌头起疱,是中
了砒.霜之类的剧毒。腹部青黑,而指甲颜色不变,说明他早上没有吃东西,是空腹中毒。
卢小闲让人继续检验张虎用过的茶壶和茶碗,结果茶壶里没毒,而茶碗里验出了毒素。
卢小闲盯着黄世文问道:“你说你没有投毒,现在验出张虎就是因为喝了这碗茶水才中毒而死,你怎么解释?”
黄世文大声道:“冤枉啊,县令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呀!”
卢小闲下令在店里搜查,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品。
卢小闲心想,一般人预谋杀人,总要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动手,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在自己酒楼里杀人,确实不符合常理。
于是对黄世文道:“按说我应该先把你羁押在狱继续审查。念在你是本地乡绅,一向守法,就先免了这道手续。不过在案子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出远门,要随时听候官府传唤。”
黄世文连说了几个是字,躬身送县令大人出门。
这几日,绛州府派下来紧急公务,卢小闲一连几天都没抽出工夫过问这件案子。
等他刚闲下来,就听到一个消息,据说张虎死后阴魂不散,天天晚上回来找他娘子钱氏,要拉她去阴间做伴。
卢小闲决定去钱氏家去看看,将近子时,卢小闲带着海叔与吉温出了门。
他们提着灯笼穿街越巷,来到了钱氏家小院门前。
卢小闲一行在门前驻足,此时天上没有一丝月光,一阵冷风吹过,让人激灵打了个冷战。
这漫漫长夜里,真的会有鬼出现吗?
就在此时,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叫,寂静中听得格外真切,一个女人的声音喊:“张虎,你放过我吧,我多多给你烧纸钱,我让和尚给你超度……”
卢小闲给海叔使了个眼色,海叔飞身一跃,已经上了墙头,再一翻身,便落到了院里。
过了一会儿,卢小闲又听到海叔的叫声:“鬼!真的有鬼!”
待海叔打开院门,卢小闲奇怪地问道:“海叔,你真的看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