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一旁的吴德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卖药的华掌柜吗?我怎么没听说你还会瞧病?难道你有惊世骇俗之能、起死回生过人之术?”
华云峰不卑不亢道:“我卖药不假,但我也会瞧病,只不过没有医牌而已。我以前专治一些疑难杂症,至于惊世骇俗之能、起死回生之术,我可是不敢冒领的。”
吴德对曾牧野道:“姐夫,他没有医牌就敢给人瞧病,一定是庸医,赶紧治他的罪!”
“你给我闭嘴!”曾牧野一听吴德提起医牌,心中就火冒三丈。
吴德见曾牧野动怒了,乖巧地闭上了嘴巴。
曾牧野放缓了语气对华郎中道:“先生不必过谦,你只要能治好犬子之病,本官将重谢,决不食言。”
华云峰淡淡道:“重谢之事待治好了病再说,大人,可否先让我瞧瞧贵公子?”
“先生请!”曾牧野领着华云峰来到儿子病榻前。
华云峰问了问日常症状,又仔细号了号脉,他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曾牧野急不可待道:“先生,犬子怎么样?”
“小公子还有救,只是小的不敢救。”华云峰面色沉重。
曾牧野一听,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急忙问道:“此话怎讲?你只管道来。”
华云峰道:“小公子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身体弱,治起来相当的麻烦。且还要动刀子,所以……”
曾牧野一听,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吴德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用雕虫小技蒙骗县令大人,你没有本事治愈公子,却使出这等耍赖的手段来,该当何罪?”
华云峰只是站在那里呵呵冷笑,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之气度。
曾牧野瞪了一眼吴德,吴德赶紧低下头。
曾牧野对华云峰道:“先生切莫介意,有何要求,只管提出来。”
华云峰斩钉截铁道:“给小公子治病之事,须得按我说的办!”
“但凭先生吩咐!”曾牧野现在是有求必应。
“一是得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人给我搭把帮手!”
“没问题!”曾牧野点点头。
“二是县令大人与吴郎中都要回避。须得如此,我才能才能施手相救。否则,凭大人怎么处置,都听任其便。”
说罢,华云峰不言语了,他把决定权给了曾牧野。
话说到这份上,曾牧野只好依允,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不一会,卢小闲把海叔和牛全都找来了。
华云峰对卢小闲、海叔和牛全交待了好一会,三人表情不断变化。
待华云峰说完,卢小闲有些担心的问:“华郎中,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听我的没错!”华云峰很有信心。
卢小闲点点头,对牛全与海叔道:“听华郎中的吧!”
华云峰找了一个避静处,令几个下人抬来两口大缸,用井水注满,然后命下人找来一把大刀和一块磨石。
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将曾牧野的小公子带进屋来。
门被掩住,曾牧野
与吴德不能进屋,只好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屋内的动静。
华云峰一面磨刀霍霍,一面让牛全用水桶向小公子头上浇水,小公子哪受过这个罪,哭喊着挣扎,无奈身边的海叔与卢小闲把他按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这边牛全向小公子头上浇一桶水,只见他就猛地打一个激灵,腹部也跟着向上收缩一下,这样连浇了五六次,小公子的下意识动作也跟着运动了五六次,华云峰这边继续不停地磨刀,还不时地用手试着刀刃的锋利沙度。
任小公子百般哭叫,华云峰都不动声色。
水又浇了两桶,华云峰这才提着明晃晃的大刀,走到小公子的身边。
只见他一手捏着小公子脖项上的大筋,一手拿着刀,大喝一声:“今天我要剥活孩子了!”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小公子不听则已,一听大夫这会要活剥他,又是一个激灵灵的寒战,他腹部紧缩,底气猛然上提,拼命地喊:“不要!”
再看华云峰,刀已扔在地上。人也坐在了一边。
小公子被松开。
华云峰让人快将他浑身擦干,换下湿透的衣服。
然后叫内宅厨子烧碗姜汤,服侍小公子服下,这才去见曾牧野。
其实,这会儿曾牧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做父母的听到要活剥自己的孩子,哪个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