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汤铺的掌柜在前面领着,卢小闲与卢小逸跟着对方,一路七拐八拐很快便离开了郎中铺子。
待他们再停下来的时候,显然已经出了草川镇。
卢小闲正要说话,却见骨头汤铺的掌柜摆摆手道:“这里还不安全,先离开这里再说!”
几人一路奔波,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一个茅草屋前,骨头汤铺的掌柜才道:“先进去歇歇吧!”
说罢,自己先走了进去。
卢小闲与卢小逸对视了一眼,紧跟着进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茅草屋内很是黑暗。卢小闲与卢小逸刚进去,便听见划火镰的声音,屋内顿时变得亮堂起来。
茅屋虽然不大,但却收拾的很洁净。
骨头汤掌柜指了指屋角的一张床,对卢小逸道:“先把他放在那里歇歇吧!”
卢小逸看了一眼卢小闲,卢小闲朝他点点头。
卢小逸依言将许佐放在了铺上,或许是一路奔波的缘故,许佐此时早已经昏睡过去。
卢小闲也不说话,只是瞅着骨头汤掌柜。
骨头汤掌柜也不介意卢小闲眼中的敌意,淡淡道:“你们放心,没人晓得这个地方,这里很安全的!”
卢小闲一字一顿道:“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我没有恶意!”骨头汤掌柜缓缓道,“要知道,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根本就救不了他!”
“我不想知道这个,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卢小闲面无表情。
“我姓张,叫张堂!”骨头汤掌柜缓缓坐了下来,似在回忆着什么,目光变的迷离,像是自言自语,“野狼谷离草川镇大约有十里地,我从小便生活在那里。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十八岁那年,我告别家人,离开从小生活的野狼谷,来到秦州一家酒楼后堂做学徒。后来,我出师做了后堂的厨子,每月的收入我都会攒起来,到了年关回家,把所有的银子交给阿爹阿娘!看着阿爹阿娘泪流满面,我别提有多自豪了!”
说到这里,张堂脸上突然露出了悲哀:“三年前,我再次回家的时候,却发现野狼谷已经被官兵封锁了。从镇上张贴的布告中,我得知野狼谷因闹鬼死了很多人,为了避免无辜百姓误入谷中丧命,官府才派兵封锁了谷口。我记挂着家人,心急如焚,也顾不了那么多,乘着天黑从小道悄悄溜进了野狼谷。进去以后才发现,家中的茅屋已经化为灰烬,阿爹阿娘和唯一的弟弟也不见了。回到了镇上,我像疯了一样四处询问他们的下落,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你为何不报官?”卢小闲声音柔和了很多。
“怎么没有报官?”张堂苦笑道,“官府里的人告诉我,野狼谷闹鬼很多人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的家人可能已经遇难了,他们还说了,要是有消息会尽快通知我的!”
“简直是放屁!”卢小闲忍不住骂道,“这世上哪来的什么鬼,官府这不是搪塞是什么?”
张堂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无端消失了。所以,我在镇上开了一家骨头馆,明着是养活生计,暗地里却是为了查找我的家人!”
“你找着了吗?”卢小闲有些同情张堂了。
“没有!”张堂眉头紧锁道,“但我发现谷中经常有人活动!”
“什么人?”
“是赤龙帮的人!”
“赤龙帮?”卢小闲蓦然想起,之前在郎中铺子外面,前来讨要许佐的那帮人,便自称是赤龙帮的人。
“赤龙帮是做什么的?”卢小闲有些奇怪地问。
“我离家的时候还没听说过赤龙帮,他们是这两年才出现的,他们出现在草川镇之前,草川镇只是个默默无名、穷山僻壤的小地方。自打赤龙帮来了以后,这块贫瘠的土地便有了惊人的变化,草川镇的名头便叫响了,一天比一天富庶繁荣了起来。正因为如此,县衙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觉得我家人的失踪,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卢小闲心中一懔,联想到之前许佐所说的那一席话,不禁有些犯嘀咕,他问道:“草川镇周边是不是经常有青年男子失踪!”
“是的!”张堂点点道,“不仅是草川镇附近,就连外乡人到了此地,也有不少人凭空便没了踪影!”
“你猜的没错,这个赤龙帮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卢小闲似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这疾风岭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疾风岭的人是一伙占山为王的草寇,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赤龙帮到草川镇没多久,他们便出现了。他们虽然是强盗,但却从不打家劫舍,只与赤龙帮过不去。两伙人打打杀杀,一直就没有消停过。”
死里逃生的少年许佐所说的惊天秘密是真是假?
无法无天的赤龙帮为何会出现在草川镇?
还有神秘的疾风岭强人为何专门与赤龙帮过不去?
这一个个难解的谜团,让卢小闲意识到:这草川镇,远不止他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