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宅，老爷子坐在红木摇椅上，钟叔垂手侧立在一旁说话。
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翻看手里的照片。
“她真是素华的女儿？”
老爷子仔细看着手里的照片，女人是他的太太素华，怀里抱着的正是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孩子。
“是，已经鉴定过了。”
老钟鼻尖上冒着汗珠，这下形式就复杂了，老夫人、老爷子、大少爷。
老爷子一直念叨要找到素华流落在外的女儿，可不曾想世界这么小，那人竟然是叶轻言的母亲。
这是幸还是不幸？
老爷子透过老花镜，将照片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那白玉嫁到墨城也有二十几年了，素华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老爷子看向钟叔，钟叔顺势低下头去。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犀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对已经过世的老夫人是一往情深，他或者能将叶轻言向亲孙女一样对待，但若是老夫人有意瞒着他，他心里怕是也不好受。
“应该是不知道的，那白玉是以白家小姐的名义嫁过来，白家当年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养女的事情都对外瞒着。”
钟叔跟了老爷子几十年，办事周到，能想到的不等老爷子发话，就主动查了一遍。
“白玉不是白家亲生的，叶轻言也不是叶家亲生的，那叶轻言是白玉和谁生的？”
“这个倒是还没查到，叶家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白玉又昏睡好些年了。”
“你查过她们母女的亲子关系没有。”
老爷子眼睛依旧盯着照片，轻飘飘的一句问话。
钟叔汗颜，这是他疏漏了。
“我这就去查，那大少爷还叫不叫回来？”
“叫他回来吧，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他也多了个妹妹了，是大事。”
“哎，我这就去办。”钟叔说着话走了。
老爷子收了照片，靠在摇椅上眯上了眼。
“这小子一辈子太顺了，有些坎坷也好。”
老爷子将照片放在旁边的矮桌上，闭上眼在摇椅上休息。
素华啊素华，念叨了半辈子的女儿就在墨城，自己还一趟一趟的跑出去找。
霍仲霆回来的时候，老爷子靠在摇椅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笑容。
霍仲霆刚想转身去拿条毯子给他，老爷子就醒了。
“怎么在这里睡，也不怕感冒。”
“回来了，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老爷子坐起来，拿了文件过来，一样一样的摆出来。
霍仲霆盯着那些文件，耳朵旁老爷子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开什么玩笑？”
霍仲霆太阳穴突突直跳，现在告诉他多了个妹妹，就是叶轻言，开什么玩笑？
“也不一定是你亲妹妹，老钟不是查去了吗？”
“既然不确定，现在着急叫我回来干什么？”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查归查，白玉是你奶奶的女儿，那叶轻言就是我的孙女，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她都是你妹妹。”
“谁要你给我认个妹妹回来，我缺妹妹？”
他不缺妹妹，缺老婆，他已经认定了他老婆只能是叶轻言，否则这辈子就不娶了。
“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老爷子从躺椅上起来，打量着霍仲霆的脸色。
“我不要这个妹妹！”
霍仲霆站起来，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