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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曈:“……”
树下的女人没注意她的到来,仍在继续讲电话。
“……我问你墨染曈现在是不是被人赶出公司倾家荡产了?!那个人是谁?!你别废话了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梁苏博?!……什么?不是?不是她来演什么破戏?上赶着找虐吗?几百亿还不够她花、不够她挥霍吗?”
墨染曈:“!”
瞳孔微微放大,墨染曈看着一身宫装、怒气冲冲的女人,心中那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卿、卿卿。”
声音低哑,但树下的女人却听到了,她转头看向她,先是一愣,然后就满脸不耐的凶她:“卿你个头卿,老子认识你吗,别上赶着来攀交情,滚滚滚滚蛋!”
没人知道凤卿水再看到墨染曈跪在她面前时是个什么感受,要知道这具身体并不是她的,墨染曈跪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哪怕她在看到摄像机的时候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在片场,可心里的火依旧压不下去。
耳边传来梁苏博的惊叫,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咆哮,凤卿水额上青筋暴跳,想都没想就掐断了电话。
不过只几秒,那被挂断的手机便又嗡嗡嗡的震动起来,凤卿水:“……”
“卿卿,是你、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被凤卿水怒吼的墨染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愈发肯定这个性格大变的女人就是卿卿。
眼眶极速泛红,墨染曈颤抖着身子走到女人面前,一张格外清纯的脸上凄凄凉凉,泫然欲泣。
她咬了咬唇,可怜兮兮的说:“求你了卿卿,告诉我好不好,你不要骗我,我承受不住的。”
说完,她指了指自己还在滴着水的戏服,委屈巴巴:“我现在好难过、好狼狈、好想哭。”
凤卿水:“……”
“你哭就哭,跟我有什么关系?”
脸色、语气依旧凶巴巴的,此时此刻,凤卿水非常讨厌墨染曈这幅弱唧唧的样,不过…
接通电话对着手机那头的梁苏博吼了一句:“别死命连环call了,烦死了,我现在很暴躁,你别惹我,你要问什么就当面问,我现在在墨染曈这儿?!”
凤卿水直接将手机摁关机,转而凉凉的对墨染曈说:“真是个废物!自甘堕落!没事找事!自己找虐!”
眼见自己每说一个词,墨染曈的脸色就白了一分,凤卿水轻嗤一声,讥嘲道:“怎么,这就受不了,觉得难看了,那我呢,你知道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你跪在地上,是个什么心情吗?”
“卿卿。”
“别叫我。”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凤卿水气质矜傲,哪怕是换了副身体,也丝毫不减她原本的风华。
她斜睨着墨染曈,红唇开合,字字诛心:“墨染曈,到底是谁给予了你私自下跪的权利,骨头这么软,怎么,给了你几百亿都不能让你挺直腰杆吗?”
真正的豪门为什么很难接纳娱乐圈里的人,当他们的儿媳、老婆、丈夫、女婿等,除了门不当户不对,就是因为这些娱乐圈里的人往往会因着本职需要,而做出一些让豪门之人无法认同,甚至是一旦认同接纳,就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被嘲笑、被善意或恶意的调侃。
打个比方,某年某月某日你和小姐妹或是商业伙伴在一起聊天,结果电视上突然出现了你的女朋友,而这时,别人就会说:“呀,你女朋友怎么连亲热戏都演,都给别人壁咚了。”、“你女朋友这么开放啊,衣服都脱了。”、“你不怕你女朋友给你戴绿帽吗,瞧瞧这床戏。”、“你女朋友真敬业,都给人跪下了。”、“这是替身还是真人,这演的很真实啊,还有这叫声,啧。”…
别以为豪门之人都是正人君子,比普通人睿智高贵,实际上,那些龌龊的思想他们都有,相互讥讽、调笑、使绊子、背后诋毁更是常有的事!
是,你可以说演员这样是敬业,是需要被人尊敬。
可选择从来都是双向的,豪门子弟从来都不缺伴侣,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演员?
他们选择别人,演员继续敬业,各自美丽不正好?
而凤卿水虽然一向我行我素,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却也极为厌恶墨染曈演什么亲密戏、被虐戏。
思绪回转,凤卿水眼中的讥诮之色更浓,她将手机放回裤兜,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一边道:“早知道你骨头这么软,喜欢被羞辱,那我还宠你做什么,直接虐你、让你天天下跪当狗当奴才不是更好?”
“卿卿。”
心里因着恋人的重新出现,而产生的激动与欢喜,此时已经被凤卿水的话完全击碎。
墨染曈一脸痛苦的看着凤卿水,只觉得心脏好疼:“你别这样好不好?”
“不好。”
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若单论嘴皮子工夫,凤卿水还没怕过谁:“你都能给别人下跪,为什么不能给我下跪,怎么,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别人?”
“好吧,就算我不如别人,那我用几百亿买你三天两头的跪可行?”
“你不行,多的是人行。”
凤卿水不知如今已是何年何月,而墨染曈又是不是已另结新欢,所以,深深吸口气压抑住了心底的怒气,凤卿水舒展了眉眼,语气也正常了:“算了,左右几百亿已经给了你,我也要不回来了,可以帮我个忙吗?”
墨染曈:“……”
“我错了卿卿,真的错了,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伸手想去拽凤卿水的衣服,却被其躲过,墨染曈眸光黯然了一瞬,只觉得此刻的卿卿,比刚才还要伤人。
“卿卿想要我帮什么忙?”
眉眼低垂,颇为顺从,不过,墨染曈这幅低眉顺眼、好像谁都能踹她一脚的作态,让凤卿水更生气了。
她甩着袖子,一边拆着头上的假发髻、珠钗等物,一边没好气的说:“一套衣服,一个换衣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