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程厉年那?边刚坐上飞机来苏城,孟语乔已经收拾行李去可?可?西里找蒋毅川了。
这是她第一次能那?么勇敢为爱踏上那?么未知的旅途。
孟母看她只在家里歇了一夜就走,很舍不得,但是想想老太太今天还要过来逼她相亲,她只能放她走。
而孟父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其实?希望女儿多住几天,但是女儿有事要回去,他不可?能拦着。
就一直低头抽闷烟。
一支烟抽结束,孟语乔所有行李都打包好?了。
她回来的时候本就带了不多的东西,收拾很快,拉上旅行袋的拉链。
从卧室出?来,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渐渐苍老的孟父。
孟语乔眼底有点晕湿,放下行李袋,走过去抱了下孟父:“爸爸,你和妈妈在家好?好?照顾好?自己,我今年有很多时间,空了就会经常回来看你们,另外?,你们也不用来我那?边开饭店,太累了,就好?好?在老家养老。”
他们年龄也不小了,她怕他们再劳累奔波。
孟父不是话多的人,伸手拍拍女儿的背,将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深沉的爱全?部转为一句话:“你别?再为我们拼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孟语乔点头。
身后,弟弟孟知昼手快拎上她的行李袋,主动?送她。
姐弟两人迎着清晨薄曦的光线,并肩去公?交车站牌,到了公?交车站,孟语乔踮起脚揉揉她弟弟的短发,笑着说:“你现在也是男子汉了,家里你多照顾一点,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孟知昼故意嫌弃她摸头发,抱怨说:“姐,你不知道男人的头发不能随便摸的吗?”
“你小时候我摸过那?么多次了,你也没说什么啊?”孟语乔歪着头冲他继续笑。
他们姐弟的身高都很高。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人群里完全?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那?怎么一样啊?我现在是男人了啊!”孟知昼说着,突然低下头,说:“算了,你还是我姐,给你摸摸。”
孟语乔直接轻轻拍了他额头一记,“不摸了,车来了,我上车了,今年高考要是真考上清华,我接你们来我那?边玩?”
“好?勒,姐姐说话算话啊!”孟知昼抬头,已经初具成年男人英气的脸庞,瞬间散开一抹很青春洋溢的笑容,“顺便把姐夫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帮你看看是不是渣男?”
孟语乔无语,他小小年纪哪里学的渣男两字?朝他额头又敲敲两下,才挥挥手,转身上车。
孟知昼靠在公?交站台目送他姐姐的车越走越远,心里有点空落落。
他一定要考上清华,以后可?以去姐姐那?边学习生活,还能把爸妈接过去。
他太不喜欢这里了。
孟家倒下的那?几年,曾经和孟家交好?的所有人都撕下伪善的面具,不肯给与他们援手。
甚至还恶意踩踏孟家的尊严,肆意传播他姐姐的谣言。
人心不古,势力虚伪,小小年纪的孟知昼已经品尝了个够。
可?是……外?面再怎么侮辱他姐姐,他都知道他姐姐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放弃自己的梦想,努力扛下孟家的债务。
供他上学。
这样的姐姐,值得他一辈子去感激和尊重。
*
99公?里外?的机场,红白色的飞机伴随着轰鸣声冲上云霄,孟语乔靠在机舱边,垂着眸看向狭小玻璃窗外?迭起漂泊的白色云层。
一片片飞快从她眼前往后掠过。
三万公?里的天空上方,□□,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
孟语乔翻开手机,通讯录上停留在她昨天回拨了3通未接电话上。
他那?边始终没有任何回音。
孟语乔现在又开了飞行模式,要是他联系她,估计也联系不到,只能到青海再说。
想着可?以马上来到他待的地方,孟语乔想补觉都补不了,满脑都是蒋毅川的脸,蒋毅川的声音。
真的要疯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补觉,不然到了格尔木机场,还要再转车去可?可?西里。
那?也是很长的时间,到时候体?力不支,加上可?能的高原反应。
她关了手机,强迫自己睡觉。
一觉在气流里颠颠簸簸,醒来已经是下午,飞机也到站了。
从机上下来,已经处于高原的环境,让一直生活在平原的她,第一次感觉强烈的不适,胸闷,气短又呼吸不畅,孟语乔忍着难受扶着□□慢慢走下来,赶紧拿出?包内准备好?的应对高反的救心丸,连吞了好?几粒才稍微感觉好?一点。
随后靠在航站楼的出?口,等她昨晚联系好?的地导。
地导是当地的大学生,会藏语也会流利的汉语。
孟语乔等她过来的时候,将手机模式调回了正常的通话模式。
一调回来,蒋毅川的电话就跳出?来了。
只是她当时是飞行模式,没接到。
孟语乔看着这个等了好?久才等来的来电未接电话,差点要当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哭出?来。
隔了一天一夜,这个男人终于给她打电话了。
孟语乔点开他的来电,回拨过去。
电话是通的。
但是通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男人温磁地声音隔着屏幕缓缓传来了:“上次出?了点事,没及时给你回,你在帝都那?边还好?吧?”
昨天他们遇到了盗猎团队,那?帮人以为他们拿着那?么专业的设备是想和他们抢地盘。
所以当天早上潜入他和其他下属的房间偷袭他们。
争斗中?,他的手机摔坏了。
后来制服了这帮人,他没空去补手机,要去无人区救人。
直到今天上午他才拿到了新的手机,插了磁卡,第一时间就给她打电话。
怕她担心。
“我挺好?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下秒她直接拿着手机弯腰干呕起来。
呕的嘴里都是胃里反胃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