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回了房间。陈梓恒有些乏,斜倚在沙发,闭上了眼。
乔星奕轻轻拍他,说:“你要困的话,去床上睡吧。”
陈梓恒睁开眼,慵懒又魅惑地说:“你是在邀请我吗?”
乔星奕愣了下,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小手拍在他胸膛:“说什么呢?”
陈梓恒把她拉近怀里,环住:“我说什么了?”
乔星奕小脸窘得通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不知道了?”陈梓恒指尖刮过乔星奕可爱的耳廓,停在垂珠,捻了捻,很柔软。
乔星奕苏苏麻麻,缩脖子,躲陈梓恒的手。
陈梓恒笑笑,手移到她背上:“不动你了,我休息会儿,就回去。”
“你还回去呀。”乔星奕语带失望。
他来送了衣服,陪她吃顿饭就要走。她还想多和他呆一会儿。
“不希望我回去?”
乔星奕点头,下巴蹭过陈梓恒的胸膛:“我们可以一起睡。床很大的,你一半我一半。”
陈梓恒垂眸,深沉地凝视她:“我留下来,只能分到一半的床?”陈梓恒的手不知不觉,从乔星奕背上,滑到她的腿,S形蜿蜒。
他感受得到,纤细的她在微颤。
陈梓恒手停下,问她:“你在紧张吗?”
乔星奕紧张到已说不出话。
陈梓恒的手就像烙铁,被他触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在燃烧。
陈梓恒想起那晚的事,因为他出格的举动,乔星奕把他绑了起来,手法还挺利落。她折他的胳膊时,他没准备,被她得逞。但她绑他腿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反抗,但他怕弄伤她,所以束手就擒。
不过……
“你那天解我腰带,动作还挺娴熟。”
乔星奕已经够窘,他又说起这件事,让乔星奕更窘了,脸红透。
陈梓恒欣赏着这样的乔星奕,一声轻浅的笑落在她的发梢:“绑我的时候没见你害羞。如果……”悠悠地拖长尾音,“今天我对你做同样的事,你还绑我吗?”
“不绑了。”乔星奕红得不像样子的脸,全部埋进陈梓恒的颈窝。
“为什么?”陈梓恒继续追问,觉得好玩儿似的。
“那时,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而且,你那天好可怕,完全不像你。”
陈梓恒在乔星奕头顶印上一个吻,没说话。他骨子里有从他父亲处继承的偏执,这点,他不能否认,也不想承认。
陈梓恒呓语般地说:“你不是问我跟父亲的关系吗?其实不只是不好,是非常不好,简直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乔星奕心疼地抱紧陈梓恒:“为什么会这样?”
陈梓恒不想说太多,担心惊到乔星奕,只说:“他掌控欲很强。未来你见到他,就会懂了。不过,还是别见。”被父亲知道,他要娶一个平凡的女人,父亲肯定抓狂,从中阻挠,“我不会让他见你的。”
乔星奕已经见过,也确实有点懂了。
她只跟陈父在一起呆了十几分钟,就觉压抑地喘不过气。
陈梓恒回想起起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种种严苛的管控,像在管控一个精密仪器,他所有的发展都必须合乎父亲的要求。
他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他要什么都会,从礼仪交谈到心理,再到商业经济政治。
每天从六点开始,学习各种东西,晚上十二点才能睡觉。
他一天比一天,更合乎父亲的标准,却一天比一天,更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他要强大、要卓越、要理智、要冷酷无情、杀伐决断,要具备成功者所应有的所有素质。他不能软弱,不能睡懒觉,不能哭,不能表现出疲惫。
这样的不断压抑后,他终于爆发了,在父亲要求他念MBA的时候。
他背着父亲,选择了毫无用处的天文学。
他就是想学点没什么用处的东西。而不是什么都要有用。
学习要有用,交朋友要有用,未来老婆要对家族有用,连吃饭时蛋白质和维生素怎么搭配,对身体最有用,也需严格遵照食谱。
学完天文学,他回国,不进公司,故意在大学教书。这是他在明目张胆地跟父亲的权威宣战,
父亲当然不能接受,所以父子俩大吵一架,陈梓恒负气离家。
车是他离家几天后,陈母派人给他送来的,为方便他出行。
他很庆幸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否则,他不可能遇到乔星奕。
乔星奕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陈梓恒:“你现在有我,什么都不用怕。”
陈梓恒勾起她下巴,笑意盈在眼角:“你要保护我?”
乔星奕重重地点头,笃定地说:“对。”
陈梓恒拉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好,你保护我吧。抱紧,别松手。”
乔星奕听陈梓恒的话,抱得很紧很紧。
不知过了多久,陈梓恒说:“我们直接这样睡么?是不是应该洗澡。”
“啊?洗澡?”乔星奕的脸不可避免地又红了。
陈梓恒捏她的脸:“我说的洗澡,只是单纯的洗澡。”
“我,我没想别的。”
陈梓恒起身,撩她的发,问她:“你先还是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