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小子到如今还是俺来俺去的,耿叔白怒气更甚。
耿正白见了,连忙对耿当叱道:“闭嘴!弄丢了人?这次丢的是侯兄的堂兄,下次要是侯爷的爹也给你弄丢了……”
“都闭嘴!”耿叔白狠狠瞪了两人一脸,懒得再骂这两个乡下汉子。
“柴镇抚,你觉得是谁干的?”
小柴禾拱手道:“与我们作对的官员、勋贵,卑职都盯得死死的,应该不会是他们。这几天京城也未见有规模的高手出入。那想必是……与侯爷有合作的那几家。”
“你怀疑左经纶、卞修永、白义章这些人?”耿叔白摇了摇头,沉吟道:“不像他们的手段……劫走一个王珰,目的又是什么?”
耿正白道:“会不会是钱承运?因为忌恨王珰拒绝了他的提亲。”
“应该不会,那丑闺女都许给了王宝,侯爷的嫡亲弟弟岂非胜过堂兄。”
“那,东厂王芳?”
“理由呢?”
“老太监心思奇怪。”耿正白说着,自己都摇头。
小柴禾便问道:“或者是……顺天府夏炎?”
耿叔白目露沉思之色:“继续说。”
“夏炎曾经捉过王珰,会不会是他见侯爷如今势大,担心这个过节捋不平,所以干脆把人劫走?”
小柴禾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耿叔白心中实在是很难相信——难道真的有这种可能?
他最烦的就是这样,猜不出对手的目的、想不通对手为何要对己方一个不起眼的人动手……毫无头绪。
最后,耿叔白郑重地对小柴禾吩咐道:“给你五天时间,查清此事。”
“是。”
“幕后之人心思深沉,能够避开我们的眼线,摸到我们最疏于防范的地方,你要小心。”
“是。”
小柴禾走到门,忽然又回头问道:“大人,是否还有一种可能……对方劫走毫无作用的王珰,莫非是为了吸引我们锦衣卫的注意?”
耿叔白深以为然。
“召集各千户,让所有人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谁敢出半点纰漏,严惩不怠!”
……
让京城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头头们,这一晚上挠破头也没想明白这件事。
他们更不知道,事实比他们的所有设想都更加让人不可思议。
有时候,聪明和愚钝并不是办成事情的关键。
小柴禾冥思苦想之时,卞修永正在对卞康平大发雷霆。
“蠢材!你怎么敢惹下这样的祸事?”
“我我我……”卞康平欲哭无泪。
“王笑是什么人?连太子都敢对付!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老夫官位太高?”
“那不是因为……当时王笑还没对太子下手吗。”卞康平喃喃道:“我已经处理干净了,应该查不到我们头上的……”
“就怕万一。”卞修永踱了两步,沉吟道:“不行,你处理得还不够干净。”
他想了想,猛然下了决心,道:“老夫写封信,你连夜派人送给直隶总督林子捷,让他带兵剿了鸡冠子山。”
卞康平吓了一跳,喃喃道:“剿了?那王珰那小子怎么办?”
“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这……那过节可就真的大了?”
“要做事就得做绝。”